电影《生无可恋的奥托》(A Man Called Otto)改编自《纽约时报》畅销书《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A Man Called Ove),讲述了脾气古怪、独来独往的奥托·安德森(汤姆·汉克斯-Tom Hanks饰)在妻子不幸去世后丧失了生活目标的故事。奥托决定结束这一切,但在一个活泼年轻的家庭住进隔壁时,他的计划被打断了。
影片由多面手马克·福斯特(Marc Forster)执导,他还曾执导过《僵尸世界大战》《007:大破量子危机》《死囚之舞》《寻找梦幻岛》以及《追风筝的人》。
我和福斯特谈论了《生无可恋的奥托》的制作、视效处理以及他是如何应对与汉克斯合演的猫咪。
跟我讲讲你和摄影指导(DP)马蒂亚斯·凯尼瑞泽(Matthias Koenigswieser)想要打造的风格吧,考虑到这部影片里有许多的闪回片段。
我想让这部片子看起来和感觉起来都十分真实、接地气。我们是在冬季的匹兹堡拍摄的,所以所有的“当下的”场景都是很灰暗的,色彩并不亮眼。色彩非常单一。
随后,我们开始制作所有的闪回画面,其色调要温暖得多,色彩也更加丰富,这是因为奥托在回忆他的妻子以及与她的所有幸福回忆。我们在这条小巷子里拍摄,而在闪回中这个社区非常明亮;当时是春天,树木翠绿。但“现在”,房子都已建成。我们找到了我们想要拍摄的那种社区,但由于是冬季,我们需要很多视效来制作闪回画面。
后期制作呢?你是在哪做的后期?
我们所有的后期都是在伦敦完成的。我们在苏豪区的办公室里进行剪辑,在全新的De Lane Lea工作室进行混音,这家工作室真的很不错……我强烈推荐它。我们有非常出色的声音团队——包括主管声音剪辑师西蒙·蔡斯,混音师克里斯·伯顿和吉尔伯特·雷克。我们在Molinare完成了电影配音(ADR)。后来,由于作曲家托马斯·纽曼(Thomas Newman)在洛杉矶,所以我们在洛杉矶录制了配乐。
我深入参与到了声音制作中,因为声音是构成这部影片的一半内容的另一层面。我们在当下和过去之间做了很多声音的交叠,而仅凭提高或降低音量你就可以做出很多效果。
你喜欢后期制作过程吗?
我很爱后期。我喜欢待在片场,但在片场你要处理更多压力和时间限制。在后期,你可以更多地思考你想要讲述的故事,而在这部影片中,在戏剧性和喜剧效果之间有一条微妙的界限是我们必须要找到的。你可以随着剧情发展来展示你的处理效果,这对这种类型的电影是非常重要的,因为通常来说,当人们还在对上一句台词发笑时,你需要把下一句台词的混音音量调高,这样人们才不会错过下一句词。所以我们在后期中做了很多这种细节的工作,我很享受这种工作。
和你有多年合作经验的剪辑师麦特·切斯(Matt Chessé,ACE)为这部影片做剪辑。你们是如何合作的?最主要的剪辑挑战有哪些?
我们俩合作已经有23年了,几乎所有我早期的电影都是他剪辑的,所以我们有着很好的合作节奏。他在伦敦,我们从匹兹堡给他发送样片。他在进行顺片时会给我发剪切片段,而我会给他做出反馈。这样我们就能确保没有漏掉任何补拍素材,并且我拿到了我们所需的一切。我们建立了这种持续的数据流。当我在片场时,他可以给我的手机发送资料,这样我就能看到哪些行得通,哪些还不行。对比起以前,现在的工作可轻松多了。
说到挑战,一大挑战来自于所有的闪回镜头。在小说原著中,这些闪回都归属于自己的章节,而在瑞典版的影片中,闪回镜头的时长会更长。我们的影片将闪回镜头删减得更短,因为我觉得奥托和年轻时的他之间的情感联结才是关键。但我不想在这一部分停留太长。相反,我选择提供足够的信息和交代来讲述故事,慢慢揭示已经发生的剧情。
这部电影并不是那种很明显的视效丰富的作品,但你与很多视效公司合作来做这部片子的视效(包括Crafty Apes、Tryptyc、Light VFX、SSVFX、Tempest、Territory、Jamm、Axis、Goodbye Kansas)。我猜这和现在的全球性的视效艺术家人才的匮乏有关?
你说的很对。缺乏人手,这是个大问题,在所有拥有良好的税收激励政策的地方都是如此——比如英国、澳大利亚和加拿大——这使得现在很难获取优秀的视效工作人员。所以我们才要雇佣这么多视效公司。我们有一家公司负责制作猫咪的视效,由于我们的后期进度和发行日限制,我们不得不将许多剩余的视效工作外包出去,我们必须要按时完成全部视效。
最终,我们制作了大量的视效镜头——超过1000个——但大部分镜头都是天气上的调整。冬季在像匹兹堡这样的地方拍摄会遇到的一大挑战是,在早上这里看起来会很像阿拉斯加,但突然太阳就出来了,所有的积雪都会融化,到了下午这里看起来就跟伊维萨一样(译者注:伊维萨岛是位于地中海的岛屿,全年基本无雪)。所以我们在前景添加了假雪,在许多镜头的背景中添加了视效做的雪。
制作起来最困难的视效段落是哪一个?
是闪回场景中的火车段落,在这个段落中奥托未来的妻子正跑着去赶火车,这是奥托第一次见到她。原先,我们打算在匹兹堡的一个真实的火车站拍摄这个段落的,但我们没拿下这个地方,最后只能拍摄在俄亥俄州的一个老火车站,需要大量的视效来让其行得通。里面的建筑物都是真的,但我们得用视效做出整列火车以及轨道,因为我们的时间进度很赶,操作难度很大。
你多早就开启了视效工作,尤其是考虑到要处理猫咪的视效?
我们相当早就开始了视效工作,我担心的主要视效就是猫咪的。要打造一只看起来很逼真的CG猫太难了,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尝试尽可能多地在机内拍摄猫咪,我们确实也这么做了。但有时,猫咪实在是不愿意配合,要指导猫猫狗狗实在是太难了。
在实拍完成后,我们在绿幕拍了几天猫咪,因为在后期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预算来将猫咪完美做,因为要处理的镜头实在太多了。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将猫咪合成到我们需要的镜头中,但合成依然是一个难关。最终,我想大约10%的猫咪镜头是完全CG的,比如在车库里,猫咪把爪子挂在奥托的裤子上的镜头。
数字中间片呢?调色师是谁?你和DP与他们的合作有多紧密?
我们在Company 3和调色师苏菲·博鲁普(Sofie Borup)完成了调色。我们都加入其中,定好基本风格,随后马蒂亚斯和苏菲接下去逐个镜头开始调色。我在每周末会过来,查看他们的工作成果,给出我的意见,他们则继续做调色,直到我们全都满意。
一开始你打算做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当在读这本小说时,有时我会读得哈哈大笑,有时十分伤感。然后我看了瑞典版的电影,感觉奥托是适用于任何文化、莎士比亚式的角色。这个故事非常触动我,我想把这个故事分享给更多的观众,因为这是一部积极向上的电影。但这个故事也包含很多幽默和荒诞的时刻,有时你会放声大笑,也会感动流泪。
这部影片是否变成了你最初构想的样子?
是的。这部片子就是我一开始阅读小说时所构想的样子。我认为汤姆贡献了非常出色的表演,我很高兴它最终呈现出来的样子。
出处:Iain Blair | postPerspective
翻译:Katja | 盖雅翻译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