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蜂人》（The Beekeeper）是一部情感充沛又高燃的动作片。杰森·斯坦森（Jason Statham）饰演的克莱先生和艾美·拉韦尔-兰普曼饰演的特工维罗娜·帕克决心除掉一个诈骗组织，因为它害死了由菲利西亚·拉斯海德饰演的特工维罗娜·帕克的母亲。虽然两人都希望声张正义，但他们使用的手段却截然不同。

《养蜂人》的拍摄视效总监保罗·邦乔瓦尼（Paul Bongiovanni）在2013年通过电影《狂怒》（Fury）‎开启了自己的视效职业生涯。如今，他的履历包括《王冠》《速度与激情9》《王牌特工：源起》和《碟中谍7：致命清算》等等。《养蜂人》是他与导演大卫·阿耶的再度合作。

以下是《养蜂人》拍摄视效总监保罗·邦乔瓦尼专访。

问：跟导演大卫·阿耶的合作感觉如何？

跟大卫第二次合作非常愉快。其实我过去是执法部门的一员，曾在英国警务部门担任多种岗位，后来才进入电影界。我很喜欢看执法、军事主题的电影，但那些电影需要足够真实我才能看得下去，因为我有相关工作经历和专业知识。大卫对退役人员有着深厚的情感认同，而对我来说，他执导的《警戒结束》（End of Watch）在我心里有特殊的地位。我曾满怀感慨地跟他表达过，我很喜欢他能够如此准确地描绘出在这种压力巨大、危险重重的岗位工作的人之间培养出的特殊默契和情谊。我十分欣赏《警戒结束》和《狂怒》所蕴含的质朴情感，同时也很敬佩他生动呈现角色的能力。

在《养蜂人》的合作中，我深知大卫希望尽量使用实体特效，并且我理解自己的职责就是辅助实现影片的真实感。这是一部动作片，不是一部主打视效的影片。在前期会议中，这种感受尤其明显——大卫会要求每位部门负责人实现最佳品质，达到最佳状态。

问：你如何跟你的视效制片人组织视效工作？

当我加入项目的时候，视效制片人马卡纳·西尔瓦（Makana Sylva）已经加入了，并且已经很好地完成了剧本分解工作，那是一个非常有用的起始点。通常，随着前期制作的深入，我们会从拍摄会议上进一步了解各自在影片中的职责，我们得以打磨拍摄方法和投标文件。随着我们进入拍摄阶段，我得到了视效协同制片人哈普雷特·巴伊亚（Harpreet Bahia）的大力支持，他在马卡纳工作的基础上进行完善，并完成了投标流程，跟T-VFX工作室的尤里·布宁、凯特·戈斯特耶娃和亚历克斯·萨文斯基建立了非常好的关系。

问：你在片场的职责是什么？你如何与其他部门合作？

近十年来，我几乎都在片场工作，参与电影项目的机会让我不断成长，得以跟才华横溢的电影人合作，共同解决问题，只为创作出我们为之感到骄傲的作品。对我而言，我的职责并不总是在于实现显而易见的视效镜头，而是支持导演的构想，并在不抢戏的情况下辅助叙事。我完成这种协作式工作的方法是，跟各位部门负责人和摄制组成员建立真诚而有意义的关系，我真心相信，视效是唯独真的需要跟每一个其他部门合作的部门之一，这样才能实现出色的效果。有很多东西要相互让步，而一些最棒的协作互动并不是在会议室里发生的，而是在茶歇的时候，或走廊经过时一段快速的对话。我特别高兴能跟我们的美术指导本·芒罗（Ben Munro）和特效总监西蒙·科克伦（Simon Cockren）合作。他们很早就理解了大卫的任务要求，并帮我理解导演对于布景和效果的构想，以及我可以如何帮助他们。影片大部分是在伦敦及其周边拍摄的，能把那些地方逼真可信地呈现为片中的波士顿市区和市郊是我们工作的重点。

摄影指导（DP）加布里尔·贝瑞斯坦（Gabriel Beristain）以高超的技艺实现了大卫的构想，呈现出杰森这个角色所选择的养蜂、采蜜和慢生活的温暖丰富色调，同时将其与诈骗犯世界高饱和、鲜艳、华丽的色彩并置对比。我有幸一路参与其中，并从对自己的艺术技艺具有如此深厚经验的人身上学习。

《养蜂人》中出现了一些精彩的特技，能跟动作组的导演兼动作指导杰瑞米·马里纳斯（Jeremy Marinas）密切合作尤其令人开心。他具有构想动作桥段、拍摄特技预览和呈现扎实作品的能力，特别厉害，并且他的脸上总有大大的笑容，为工作注入大量热情，还会大喊一句“OOSS”（译者注：源自学习日本空手道、剑道和巴西柔道的人的问候语，可表达 “拼了”“遵命”等等意思），这些都在给演职人员和特技团队“打鸡血”。

我跟副导演汤姆·怀特（Tom White）也合作过好几个其他项目，包括《狂怒》。而拥有那么好的合作关系意味着，拍摄出任何我们需要的参考素材、干净实拍原档（clean plate）和布光采集（lighting capture）都不是问题。沟通是关键，要尽早说明你的需求才能避免意外情况。

优秀、努力、从不怀疑我的片场团队一如既往地配合得当，始终可以依赖他们在片场前线进进出出，拍摄一切我们所需的素材，绝不辜负期望。

问：考虑到物理原理和布光等细节，你有什么秘诀让屏幕上的特技和爆炸尽可能逼真？

我觉得你真的很需要依靠各个部门负责人的经验与知识。这部电影有一支能力拔群、令人惊艳的特技团队，能跟杰森那么有才华的人一起工作是一大幸事，要求他做到的特技他都能演出来，带有一种拳拳到肉的风格，光是看着他在屏幕上怒揍特技团队的其他演员都能感觉到疼。大卫和杰瑞米能够捕捉到打戏和动作戏原始的暴力感，而我们能够辅助实现那些因为安全或后勤问题无法实拍的部分。

花时间去研究不同武器的后坐力、枪口焰和中弹效果十分重要。还要研究不同爆炸的演化过程以及它如何影响周围材料。西蒙·科克伦及其团队能为片中大部分爆炸提供坚实的基础。需要特别提一下加油站爆炸。我们拍完那个镜头时好几个人惊掉下巴！

问：创建不可见的视效时，尤其是在动作场景中，有哪些需要避免的主要问题？

你要取得一种微妙的平衡，一方面在拍摄动作场面时要尽量控制好每个方面，一方面也要让那个过程自然展开，因为我们知道在动作场面拍下来后，我们可以根据武器的方向和打击点来增强和安排中弹效果与伤害。拍摄这类动作戏确实有一种节奏，而当片场形成了良好节奏的时候，你不想让任何事情慢下来。能不干预、顺其自然地拍下去，本身就是一种技巧！

问：能否分享一下为本片创建视效时遇到的特定挑战？

我们的其中一个拍摄地特别有挑战，因为建筑物上有大量玻璃，由于毁坏风险太大，我们完全无法进行任何冲击式爆炸，屋顶的出入也受限。这意味着，特效团队给我们实现基础爆炸的时候会束手束脚。

电梯的段落也着实让人头大，但通过跟布景设计、特技、布光和特效方面的团队配合，我觉得最终的效果特别棒。

问：哪些镜头让你操心得睡不好？

我为克莱跟拉扎勒斯在装有镜子的走道里的打戏做了很多功课，包括观看了《龙争虎斗》里“摧毁幻相“的段落，还有《疾速追杀2》（John Wick: Chapter 2）里”镜厅“的段落。拍摄大量反光镀铬表面向来是一种挑战，镜子一多，不可避免会看到摄影机和摄制组穿帮。准确地、讲求方法的工作至关重要，并且要拍摄很多干净的实拍原档！但我认为那个段落最后的呈现结果很好，你会被打戏的残暴和诗意深深吸引，而镜子成为了辅助动作呈现的东西。

问：关于本片，你最美好的回忆是什么？

大卫有一种惊人的能力，能把自己建起来的剧组变成一家人。我最美好的回忆当然是共同创作这部电影的大家，拍完这部片后大家都还是朋友，在其他项目里遇到彼此的时候都很高兴。《狂怒》也有同样的效果，靠的是集体的努力，而且通常拍摄时的环境条件很恶劣，所以即便是十年之后，很多当时的剧组成员仍然感觉像一家人。

出处：Vincent Frei | ART OF VFX

编译：LorianneW | 盖雅翻译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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