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剧迷走过12年、曾经的AMC“台柱子”漫改热剧《行尸走肉》（The Walking Dead）终于在2022年底以第11季迎来完结。作为不少粉丝的丧尸类型影视作品入坑之作，《行尸走肉》在拍摄和调色等幕后制作方面有何特别之处？我们一起来回顾。

01. 原版漫画提供视觉参考

2010年《行尸走肉》剧版第一季横空出世。剧集围绕一名小镇警察瑞克·格莱姆斯带着家人和其他幸存者在反乌托邦的丧尸世界求生而展开。原故事由罗伯特·柯克曼（Robert Kirkman）编写，漫画家托尼·摩尔（Tony Moore）和查理·阿德拉德（Charlie Adlard）绘制为风格鲜明的黑白漫画。原版漫画给剧集摄影指导（DP）大卫·博伊德（David Boyd）提供了不少视觉参考。

“原版漫画书包含了精美的图像，”博伊德说，“可想而知那些画面的呈现花了很多心思。我认为漫画与动态影像有很多共同点。都是通过一系列图像讲述一个故事。在拍摄这部剧的时候，只要能采用特别高角度或低角度仰视镜头，或特别有漫画感的镜头时，我都会那么做。”

02. 经验老到的高效叙事者

博伊德另外一个拍摄灵感则来自于观看了由三获奥斯卡提名的编剧兼制片人弗兰克·德拉邦特（Frank Darabont）执导，由大卫·塔特萨尔（David Tattersall，BSC）拍摄的《行尸走肉》试播集。“弗兰克是我所知道的最高效的视觉故事叙述者，”博伊德说，“他对于阻碍视觉呈现连贯性的事情毫无耐心，他的作品就能传达这一点。”

博伊德本身就有丰富的电视剧拍摄经验，为作品带来了创造性、有活力的图像。他曾拍摄过42集《寻人密探组》、18集《胜利之光》；他所参与的1集《朽木》还在2005年为他拿下了ASC大奖提名；他所拍摄的长片电影包括《12回合》《自己的葬礼》等。

03. 实景+“跑轰”+胶片拍摄

首季《行尸走肉》的拍摄主要在亚特兰大完成，大量剧情就发生在这里。博伊德和摄制组成员完全采用实景拍摄，形成了一种跑轰式审美风格。“剧中角色正在逃命，我们想要观众感受到那一点，于是我和摄制组就采取了本能式活动型的拍摄方式。” 博伊德说。

这种拍摄手法似乎形成了一种纪录片式的灵活的拍摄风格。但德拉邦特和博伊德想要慎选素材格式，于是他们用包括35mm和Super 16胶片摄影机、RED One、Genesis和其他HD摄影机在内的各类摄影机进行了大量测试。

“我们想到的每一种格式都在开拍前进行了测试，”博伊德说，“当得到图像的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Super 16正是那个恰到好处的格式。它的胶片尺寸更小，颗粒也更小，一下子让图像有一种从漫画书里得到的感觉。每一个图像都离现实更远一步，而离电影感更近一步。”

AMC的制作总监苏珊·戈德堡（Susan Goldberg）仔细看过测试结果。“对于《行尸走肉》，我们很喜欢Super 16胶片格式的质感和拍摄速度，”她解释道，“AMC对剧集的影像风格和感觉有很高的标准。我们感觉胶片自带一种优美感，我们认为胶片能增添电影感，那符合我们其他项目的调性。我们的原创剧集播出前后会上映长片电影，我们想要形成顺畅、优美的风格过渡。”

她还提到，选胶片而没选数字拍摄的另一个因素是可靠性。“拍《义薄情天》（Broken Trail）的时候，我们在加拿大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拍摄，”戈德堡说，“拍《绝命毒师》（Breaking Bad）的时候，我们有很多阳光强烈的外景是在新墨西哥州的阿尔伯克基及其周边拍摄。《囚徒》（The Prisoner）是在南非和纳米比亚拍摄的，还遇到了沙尘暴。要修复HD摄影机比较困难。而采用胶片拍摄会有一定的安全保障和安心感。”

04. 光天化日三机拍摄丧尸片

博伊德和他的摄影组在大部分场景中手持3台Arriflex 416摄影机搭配变焦镜头拍摄。“就算装上了摄影机电池、监视器和其他装置，那些摄影机仍然相当轻便，长度只有约18英寸（约合45.72厘米），所以整天带着摄影机跑来跑去都没问题。”他说，“我们当时身处演员当中拍摄，第1集之后，演员们明白他们可以自由发挥，我们会跟拍。掌机们知道他们的任务就是拍到所需的素材。”

“我们的拍摄风格还大大提升了效率。节省下来的时间意味着，演员可以再多拍几条，还能让我们多拍一两个角度。充裕的素材能让我们在剪辑室里有更大的灵活性，能让整部剧效果更好。Super 16格式更省钱成为了一个附加优点，而那意味着，我们可以把省下的钱投入布光或其他应用来进一步优化成片。”

对于一个丧尸题材的作品，《行尸走肉》反其道而行之的地方在于大部分剧情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有时候最普通的环境却是最危险的，反而屋顶或昏暗的地下隐秘处才是安全的地方。博伊德通过采用调好钨丝灯平衡的胶片（柯达VISION3 500T 7219）来操控色温，而有时候会保留日光拍摄得到的完全未校正或部分未校正的图像。所得到的冷调可以让丧尸妆容更逼真。特效制作由位于伯班克的Modern VideoFilm公司在调色阶段做微调。每日样片则发给位于亚特兰大的Crawford Communications公司负责。

“偏冷的色偏会让丧尸们的脸更了无生机，”博伊德说，“就不是正常人类面部泛出的气色。在特定的恐怖场景或非常血腥暴力的场景中，我们会稍微增强一些胶片的颗粒感。”

05. 凌晨四点开工的样片实验室

Crawford公司在其Cinefilm实验室处理《行尸走肉》的胶片；每一季处理的胶片长达150万英尺。“素材多的拍摄日里，会超过1.5万英尺Super 16胶片——1天拍了8个多小时素材，” Crawford的技术总监/高级剪辑师罗恩·海德（Ron Heidt）说，“实验室凌晨四点就要开工，到下午两三点，所有素材都转为数字；与此同时我们还会剪切所有镜头，手动同步所有音频，做好调色，然后开始渲染。一般工作日里剪辑师们能在当地时间下午1点在洛杉矶看到第一版Avid每日样片。”

每日样片调色师D·C·卡尔迪纳利会与剧集DP见面确定每日样片色彩风格。胶片会转为一种平平的LOG风格。他使用Colorfront软件为每日样片的审片和离线剪辑提供色彩风格。这套每日样片流程专为《行尸走肉》定制以交付剧集所需的特殊元数据、特定烧录以及DP现场审片要看的蓝光拷贝。海德特解释道：“鉴于《行尸走肉》是一部胶片拍摄的剧集，常规的单人每日样片操作还需要更多人手的协助；史蒂夫·舍尔曼（Steve Shireman）加入卡尔迪纳利来同步样片、剪切镜头以及处理元数据的插入。

06. 手持纪录片式拍摄风格

博伊德的摄制组当中，三个机位不分谁比谁更重要——没有什么A机之说。“通常被认为是C机的那台拍到的镜头是经过最少加工的，因为那个拍摄角度或镜头是被讨论得最少的，”他说，“这个机位可以自由寻找一些非常特别的东西来拍，尤其是重复拍过好几条之后。我们共有十几个角色，他们全都参与拍摄。我们曾在8天拍了3集。我们不得不找到方法快速拍到一切所需素材，这就使得我们要信任掌机去寻找到精彩的镜头。”

就像在《胜利之光》（Friday Night Lights）里一样，手持边走边拍的手法会捕捉到一些自然发生的瞬间，能增添真实感。掌机与演员相互配合，互相了解对方的拍摄倾向。“我们本着对纪实性镜头语言的了解来进行拍摄，”博伊德说，“我们了解阿尔伯特·梅索斯（Albert Maysles）和里查德·利科克（Ricky Leacock）两大纪实风格电影人的所有作品，以此来指导我们的拍摄。我们想要保持表演的新鲜感和没有表演痕迹的感觉。采用Super 16胶片来拍摄本剧的决定结果成为了一个处处有益于项目的选择。”

07. 一致的纪实调色风格

来自Light Iron的杰里米·索耶（Jeremy Sawyer）是《行尸走肉》的调色师之一。他开始自己的第一集调色时参考了试播集。索耶说：“他们在试播集花了很多时间去实现他们想要的风格，所以我们以那为参考，并且还聊了一些这部剧的纪录片性质。故事背景设置在某种末日环境中，摄影与布光的逼真度切实推动着剧集风格的发展。但我一直牢记要保持纪录片/新闻摄影的风格。我努力不去多想，努力忠于所采集的图像而不过度影响画面。诚然，也有时候会遇到一些拍摄和布光风格比较戏剧性的镜头，当然我也不会抗拒戏剧张力。”

索耶表示，他们不会刻意做出特别风格化的处理，除非某处有特殊，需要在故事中呈现那种区别。“有时候我会锐化图像某些区域，通常是在特写或中景镜头中人眼稍微失焦的地方。”索耶说，“有时候我会将这部剧描述为透过血眼看世界。有时候画面脏脏的，一片黄绿色，有时候画面又非常漂亮。黄绿风格一般是低对比度的，阴影带一点点颜色（可能是偏黄的），同时黄色高光会欠饱和处理。”

另外，剧中每个演员都有自然的肤色。“瑞克这个角色的皮肤颜色比较重，而卡罗尔这个角色肤色很浅。需要花相当一部分精力来确保一集中每个角色的调色保持一致。”索耶说。而另一方面，丧尸们的肤色一般是灰色调或绿色调的，更能衬出那是尸体的皮肤。”

“拍摄《行尸走肉》对我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看到了每位演员采用的各种各样的演绎方式，”博伊德说，“这还是归功于弗兰克突破界限的能力。经过了几集的磨合，演员与摄制组之间的一堵墙已无影无踪，我们成为了一起工作的一群好友。我们整个夏天在亚特兰大实景拍摄，环境非常湿热，还遭遇了多场雷雨，但大家共同度过。这个项目有一股势头，能见证它是一次美妙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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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StudioDaily、Oz Magazine、LOWEPOST

编译：LorianneW | 盖雅翻译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