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而优则导?导演也要上表演课?——论《丑闻》摄影指导是如何当导演的
- By : Titivillu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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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2年政治惊悚剧《丑闻》(Scandal)首播以来,它就跟《实习医生格蕾》(Grey’s Anatomy)一样,成为了业内能力卓群且稳定输出优秀作品的高产热剧创作者珊达·莱梅斯(Shonda Rhimes)的又一佳作,进入了观众的必看片单。通过犀利的对话,令人震惊的剧情和沉浸式的风格,《丑闻》立刻吸引了一大波观众。
《丑闻》的故事发生在美国华盛顿,女主角奥莉维亚·波普(凯丽·华盛顿-Kerry Washington饰)是前白宫公关总监,故事围绕她所创立的危机公关公司、其员工跟白宫,在诸多政治场景间展开。
摄影指导(DP)奥利弗·伯克尔伯格(Oliver Bokelberg)从项目之初就在帮助打造这部剧的风格,即对权力既近距离又窥探似的审视。伯克尔伯格在这部剧体现出的才华和构想很快为他带来了担任导演的机会,从《丑闻》第二季开始,每一季都有他执导的集。
让我们通过以下采访,进一步了解奥利弗·伯克尔伯格的从业经历,从DP向导演的角色过渡,以及对剧集风格的解读。
问:你是如何进入电影偏技术的这一领域的?我知道你父亲是一位演员。
其实他只是短暂地当过演员,他也是一位电影的剧照摄影师,之后他成为了一名成功的广告平面摄影师,所以我基本上是在摄影工作室里长大的。
问:怪不得你最终成为了一名电影摄影师!
是的。所以我在摄影工作室里长大,在这个基础上,我只需要稍作改变,于是我去纽约大学念了电影学院。
问:当时你本来就住在纽约吗?
并不是,我是19岁的时候搬到纽约的。
问:是为了上学而搬过来?因为你应该遇到了一些文化冲击吧?
确实,但是是正向的文化冲击(笑)。我很喜欢。我是在1985年直接从德国搬到纽约的,而让我父母非常不开心的是,我再没回过德国(笑)。
问:你发展得很不错,我敢肯定你父母为此也是开心的对吧?
我一直挺顺遂。我很幸运,遇到了不少良师,也很享受纽约大学的生活。我大学的导师是鲍里斯·弗鲁明(Boris Frumin),他是一位俄罗斯电影人,而正当我1988年从纽约大学毕业的时候,《Yo MTV Raps》音乐节目刚做起来,对饶舌视频有大量需求。我那时候有一台16mm摄影机,于是我就开始拍摄了几乎当时的每一位东岸饶舌歌手。包括Stereo MCs、Shabba Ranks、KRS-One、Audio 2、LL(Cool J)等等,我大概拍了75支视频。
问:你刚好在最完美的时间点进入了MV行业,尤其那时候是东岸嘻哈的巅峰期。
确实完美(笑)。是我幸运。我当时24岁,一个德国年轻人。歌手们当时也都想出镜。非常令人兴奋!
问:你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是DP,但最近你做了相当多导演工作,尤其是拍摄《丑闻》。当导演一直都是一个目标吗?还是顺其自然就发生了?
我刚进电影学院的时候,我是想当导演的。我之所以转变成摄影师,我猜是因为我展现出了一点才华,那可以说是改变了我的职业生涯。我开始越来越擅长摄影,也很喜欢拍摄。我真的很喜欢摄影,现在也还热爱摄影,但当我们开始拍摄《丑闻》的时候,我表达过我对开始当导演的兴趣,于是在第二季,另一位导演刚好退出项目,于是他们给了我这个机会。我真的很享受,导演和摄影我都享受。我已经执导了《丑闻》的10集,同时我仍是其他集的DP。
问:在你当导演的时候,还要身兼两职吗?
这是个有意思的事。这算是我在珊达·莱梅斯的Shondaland公司建立的一种模式,他们作为公司非常支持我做导演,所以我们就希望提拔一个人上来,于是在那些(我来执导的)集中,我的掌机最后就成了我的DP,跟我得到导演机会的状况很类似。对他们来说,那是拓展眼界的机会。
问:你先在《丑闻》当DP然后才开始当导演,从DP到导演的过渡是怎样的体验?
当导演确实是很棒的体验,因为演员们都非常支持我。他们了解我,我对我所做的事情也很真诚。我一定要以我所相信的方式进行拍摄。如果我不相信(某个画面),那我会尝试找到一种方法来让它变得可信。我会把灯关掉,或换一个角度,或好好看看怎么才能用我的摄影机拍摄来辅助把某个东西拍出真实感。我认为正是那种劲头助我成为了导演。说到底,那对我来说是共通的,都要跟演员、人物运动、对话打交道,并且要让一切变得可信。当然,那批演员的表现让一切很容易实现,但一切还是要成立才行。
问:这部剧总是有一大堆内容发生。
一切发生的速度非常快。我们称之为“丑闻速度”。不只是故事线发展得快,有时候演员表演节奏慢了,导演会提醒他们保持“丑闻速度”,演员语速要非常快。
问:看剧的时候,你会真的感觉自己跟女主角同在一个空间里。你如何创造出那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试播集导演保罗·麦圭根(Paul McGuigan)是一个很讲究视觉呈现的人。在准备阶段我们看剧本的时候就觉得剧本很精彩,然后我们开始拆解剧本。我们看到当中包含大量角色和大量对白。我们从一开始就面临的一个情况是:“我们怎么拍才不会变成一直是几个讲话的脑袋?”如果观众只看到几个讲话的脑袋,就没有娱乐性了。我们意识到,这部剧的内容是我们知道却不真正了解的东西。我们并不知道白宫门后发生的事。所以把它拍得可信对我们而言十分重要。
问:你从试播集就参与进来了?
从试播集开始,是的。你知道自己创造出了点名堂,你知道自己是我们所创造的这个梦想的一部分,能参与一部热门剧有很多乐趣。
问:剧中有的镜头非常近景,其他镜头又距离演员很远。你如何决定什么才是适合场景的镜头?
我们想的是,剧集几乎来自一个纪实的世界,或者可能就是现实生活。有的东西怎么才能变更真实呢?如果你从眼角看到某个东西,或走在街上通过某人的窗户看到东西,那就是你捕捉到了一瞥之下的现实。那就是我们尝试带给剧集的态度。从另一个空间朝里面看是个好角度,因为路人刚好能一瞥发生了什么。会让人的视觉或情感记忆感觉好像是真的。
问:很多场景确实让人感觉如同窥视,就像是透过一扇窗或一堵墙在看着角色们。
引入这些玻璃面板是保罗的主意,它们穿插在场景里,我们用到了更多双反射。在我们的主布景上,我们到处放置有斜面玻璃。这也是同一种想法,即我们透过东西向里看。我们觉得,因为我们透过玻璃看进去,看得并不真切,也不甚在意看到的东西,我们就会让它感觉上更真实。我觉得这与其说是一种风格,不如说是一种态度,对窥见的东西不需要多严谨。然后摄影机始终在运动,并且从不重复运镜。我跟我的掌机们会说,如果你想看见什么,就拍出来让我看到。我觉得剧中更少设计镜头,更多的是创造一个环境然后捕捉它。
问:这部剧其实从没有真的在首都拍摄。你们是怎么做到把洛杉矶拍成华盛顿的?
我们主要的努力是试着避免拍到棕榈树。很多段落是在内景和搭的布景拍的。我开始拍摄的时候说:“华盛顿是优雅的。是白色、黑色、蓝色的配色。”加州则是温暖的,所以我努力远离温暖感。华盛顿稍微更冷峻,更尖锐。华盛顿有很多巨大的白色建筑。我觉得还有服装设计和造型的功劳。你知道,女主角的形象身着白色大衣。
问:你觉得从拍到导这个过渡难不难?
对我来说,当导演是容易的,因为这是很电影化的。我能够用上我的电影摄影和电影制作技巧。第二季我就拍了3集。那是种有意思的体验,因为我学会了如何跟更多优秀的演员合作。我过去就曾跟不少优秀演员合作过,也看过导演怎么跟他们合作。
问:你在导演的位置上学到了什么?
最根本的是,你会了解每位演员各自稍微不同的工作方式,需要的东西也有所不同。我最先学到的经验教训是,有时候,最好什么都别说。这部剧第三年的时候我去参加了一些表演课。那很重要,因为那帮助我理解了一些事情。首先,我以前不知道演员要怎么拿下所有那些台词。我根本理解不来。但通过上表演课,突然之间我开始会构想场景,并过一遍那个情景。那会让我想起表演跟对白。我发觉,在我完成了我的场景呈现后,我通常能辨别某个东西感觉很真实还是很假。所以现在,当演员拍完一条后说那条好或坏,我就能理解了。以前,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得出结论的。换个角度来看,那是我作为摄影师的工作的延伸。我始终寻求拍出可信的瞬间,拍有真实感的东西,真切的东西,并且我会努力运用我的布光、我的运镜、我的角度。所以那对我来说是最为重要的。让事物有真实感和当导演是同一回事。
问:如今《丑闻》要完结了,你觉得你以后的工作会更偏导演还是摄影?
我也无法预测。我觉得如果有机会,我想再拍一部电影。这些年来,发行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MTV也变了很多,一切都变成介于Netflix和类似流媒体之间的混合式系统。所有新的发行形式,可能对电影人而言是某种黄金时代,因为我认为你又能再次表达独特的声音了。像《心灵驿站》(The Station Agent)这样的作品就用了一批不太受外接声音影响的电影人。我也不知道,我们看吧,我既害怕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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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Kelle Long | THE CREDITS + Brent Chittenden | ETN
编译:LorianneW | 盖雅翻译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