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农民贾格娜和可能已与她订婚的博瑞纳。
本文中，《至爱梵高·星空之谜》（Loving Vincent）的电影主创多洛塔·科别拉·韦尔什曼（D.K. Welchman）和休·韦尔什曼（Hugh Welchman）将带我们一探他们最新的手绘史诗巨作《农民》（Chłopi） 背后的真人实拍过程，以及他们为什么要在下一部电影中走得更远。
导演：多洛塔·科别拉·韦尔什曼&休·韦尔什曼
导演：多洛塔·科别拉·韦尔什曼&休·韦尔什曼
《至爱梵高·星空之谜》在2017年首映时，给人感觉像是一次开创性成就：一部精心制作的油画动画电影，表明了人类艺术的无可替代性。现在，这两位已婚编剧兼导演二人组D·K和休·韦尔什曼再次回归，带来了一部在规模、故事和开创性手绘动画方面都更庞大复杂的电影。作为波兰选送第96届奥斯卡金像奖并入围的作品，《农民》根据弗拉迪斯拉夫·莱蒙特（Władysław Reymont，1904-1909）诺贝尔文学奖获奖同名小说改编。影片追溯了波兰村庄中农民一年四季的生活，并以贾格娜为中心——这位年轻的艺术家被迫嫁给一个老农，导致了村庄的动荡。
Letterboxd用户Mzkk对影片的评价很简单直接：“作为波兰人感到很自豪。”这位用户如此评价并给了五星。而另一位用户OwHiMark则对《农民》如何改变电影类型本身有话要说：“这不再只是随便什么田园风格了。这掀起了一次完全的《农民》狂热。”《至爱梵高·星空之谜》主要展现的是开口说话的静态肖像画，而《农民》则更有野心：打斗、舞蹈、巨大的布景、华丽的服装和惊艳的视觉风格。
韦尔什曼夫妇继续延续着油画动画大火的势头。
韦尔什曼的工作室Breakthru Films在欧洲有几处总部，其中最新的一个是在基辅。除了新冠疫情导致的停工，俄乌之争也发生了，休和D·K立即行动起来，帮助他们众多乌克兰动画师及其家庭撤离，并在邻国波兰重建他们的生活。
影片在2023年多伦多国际电影节上全球首映后，韦尔什曼夫妇向我们讲述了为拍摄《农民》而进行的种种努力，以及接下来的新项目规模会变得更大。
和我们聊聊《至爱梵高·星空之谜》之后《农夫》是怎么诞生的吧。
休·韦尔什曼（下文省略为HW）：多数波兰以外的人从来没听说过这部小说。我读了之后觉得这是一部杰作，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关于农民的小说。农民在电影和书籍中出现的几率很低。文艺作品几乎总是关于工人阶级或者贵族或者新兴的产业工人的。D·K让我读小说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她有兴趣改编它。但在我读的时候，我觉得它就像一幅油画。当你读到那些描写时，你看到的不是真实生活，你看到的是19世纪关于乡村生活的油画。
在《至爱梵高·星空之谜》之后，这个项目感觉像是一个完美的挑战。也许是个有点太大的挑战，因为我们直接就开始着手做了，而改编一部上千页的小说是相当复杂的。但这是个让人们了解到这部小说的机会，而且我们其实还和企鹅兰登书屋合作完成了一个新的英文译本。
D·K·韦尔什曼正在准备《农民》真人实拍的一个镜次。
你是如何和动画一起拍摄真人实拍段落的？
多洛塔·科别拉·韦尔什曼（下文省略为DKW）：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休，我不会被束缚在静态摄影机上。这是个非常动态的故事，我们需要一台动态摄影机。我们拍摄了大规模的斯坦尼康段落，有一个集市段落是让斯坦尼康操作员待在摇臂上穿过整个市场。对于大型战斗场景，我们有六台摄影机，超过一百人，还有十二匹马。为这部片担任导演非常有趣，它让人感到非常自由，因为我们并不是跟着油画走，而是跟着故事走。
HW：我们并没有为了移动摄影机而移动摄影机。针对跳舞段落，你想要拍到动态的运动，它给你充满能量和浪漫的感觉。针对战斗段落，我们需要那些快速切换镜头，而多机拍摄对此有所帮助。谈到油画，我们不得不拆掉《至爱梵高·星空之谜》的制作方式和阵容再想出一套全新的制作方式和阵容。
在之前那部电影中，我们画的是每秒12帧，而每一帧的制作平均要花费两个半小时。对于《农民》来说，由于风格复杂性有所增加，每一帧平均要花费五个小时。我们有一套会让人想起经典迪士尼制片厂的系统：油画家每八帧画一个关键帧，于是就成了每秒3帧。然后，我们让一个中间数字油画动画组负责做中间帧。
“我们并不是跟着油画走，而是跟着故事走。”《农民》的联合导演D·K·韦尔什曼说。
剪辑过程则设了限制，因为你意识到制作动画花了这么长时间和这么高成本。我会拍一些我认为很重要的东西，然后我会看看需要多长时间来制作动画和重新思考整个场景。这使得整部电影更加短小精悍，情节紧凑。如果我们完全以真人实拍进行拍摄，那影片会更长，因为那样就没有理由删减场景了。
DKW：因为疫情，我们实际上不得不停工两次，第一次是几周，然后是一年。我们当时拍了大约四分之三，然后开始剪辑和制作动画。第二年，我们拍了电影的剩下四分之一，然后做了更多剪辑和动画。我们原本应该先拍摄真人部分，然后把它和CG动画、2D动画还有视效放在一起，然后再开始画它的。
你们是如何确立这部电影的视觉风格的？
DKW：这个过程是有机的，因为原著的风格是现实主义的，有点印象主义，甚至有点浪漫。我认为用青年波兰绘画运动的风格来制作电影动画会很有趣，而这也是作者写原著小说那个时代的风格。恰如其分。
有哪个段落在拍摄并转换为油画的过程中特别具有挑战性的吗？
HW：新娘在婚礼前跳舞那段。从必须事先作曲开始算起，各种有难度。我们让演员在片场唱歌，同时在片场播放配乐，目的是创作出一整个编舞。这很有挑战性。那些充满细节的戏服也在不断移动。很难。部分帧花了八小时制作，也就是大家花了一整天画一帧电影。
DKW：但是我们也很兴奋，因为我们知道效果看起来会非常美丽。如果做的是真人或数字绘画，你是永远得不到同样的光线的。这就是人们喜欢油画的原因，因为它会主观地塑造光线。
这是贾格娜的世界，我们只是在将其拍成田园风格电影罢了。
你们会把什么经验带进下一个项目？
HW：我们每次都想做出更大的规模。我们的目标是做出三部曲，然后收官。
下一部也是油画动画电影，叫做《The Blaze》，故事发生在14万年前的非洲，当时地球上只有不到1万个人类。人类几乎灭绝。我们想要讲述人类如何几近消失，以及我们如何从中生存下来并接管这个星球的故事。这是个史诗故事。通过油画你可以有长足的发挥，因为这是一项500多年来不断完善的技术。我们想进一步扩大和拓宽画面。
韦尔什曼的前作《至爱梵高·星空之谜》先用摄影机拍下真人表演，然后来自15个国家的125位画师把真人表演一帧帧变为手绘。一共画了6万5千帧油画，制作方法堪称复杂又新颖。剧组使用了虚幻引擎来渲染实时背景。剧组会在后期中用更精确的CGI画面替换引擎渲染的背景。所以项目并没有用LED墙，而是用了绿幕。通过QTake Video Assist系统，DIT把实时摄影机信号和引擎实时渲染的背景结合起来，通过监视器看最终效果。
但新作《农民》的制作过程更为新颖，在使用绿幕和虚拟背景的情况下，还要进行实时调色。于是影片DIT柯基斯托·沃达尔奇克（Krzysztof Wlodarczyk）在多方权衡下，使用了尊正监视器，来进行更专业、更方便的画面处理。
技术的发展不断为艺术打开新天地，《农民》剧组通过虚拟背景把油画变成电影，而其创作者选择了尊正监视器参与制作。尊正准备了各种实时调色利器，用技术为艺术赋能。
出处：Rafael Motamayor | Letterboxd
编译：Charlie | 盖雅翻译小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