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P谈将概念变为现实

影视制作

实现创意构想

塔尼亚·霍瑟(Tania Hoser)与另外三位“Illuminatrix女性摄影指导(DP)组织”的同伴讲述了她们在为电影打造视觉概念并将其转化为电影现实时的计划和过程。

DP塔尼亚·霍瑟

对我来说,加入Illuminatrix组织最有益的方面之一是有机会与其他有至少五年专业经验的女性DP分享专业知识。通过讨论视觉概念的开发和实现,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虽然我们的具体职业经历各不相同,但我们的工作方式有很多共同之处。

“我会先读剧本,然后收集一些图像。这些图像可能是截图或来自艺术新闻摄影:它们可能只象征着某个想法或感觉的一部分,或者也可能找不到任何实际的图像参考,那我会写下我的想法。它们起初会累积成某种抽象的东西,然后我根据主题、色彩或情绪进行分类,直到特定的视觉语言开始出现。”佩特拉·科尔纳(Petra Korner,AAC)表示。

在前期制作阶段初期,科尔纳会做一份很大的PDF文件:这份文件也是一种可视化的头脑风暴,但她用这份文件来表达她的创作意图。它会成为与导演,随后与其他部门负责人一起开发和提炼视觉概念的基础。

当DP莎拉·迪恩(Sara Deane)读剧本的时候,她会给剧本时间去沉淀,然后找到自然形成的想法作为图片。“我脑海中可能有一个非常强烈的图像,然后必须在其他图像中找到这种元素。可能某张图像里的某些元素与另一张图像里的其他元素一同构成了我的想法。理想的视觉风格应该是与角色和故事弧一起前行。”

“除了视觉参考之外,我还会和导演谈论这个项目是如何诞生的,为什么讨人喜欢,或为什么被编写出来,以及其在剪辑和音乐方面有什么明智的考虑。”

——艾什莉·巴伦(Ashley Barron,ACS)
和导演一起工作

谈到由伊莎贝拉·温恩-戴维(Isabella Wing-Davey)执导的短片《站住》(Stand Still,暂译),艾什莉·巴伦(Ashley Barron,ACS)说:“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所以视觉概念成为了我们DNA的一部分,我们可以直接在片场执行计划。我们的工作非常迅速——我几乎不需要在片场和伊莎贝拉说话,这就像是在利用准备过程中产生的肌肉记忆。”

DP艾什莉·巴伦(ACS)实现了导演伊莎贝拉·温恩-戴维短片《站住》的构想

当巴伦和导演一起看视觉参考资料时,她会搞清楚导演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什么事情不该做,而什么事情应该做。我越能进入导演的脑海,我就越能在工作节奏变得紧张时,凭直觉为他们和项目工作。

“除了视觉参考之外,我还会和导演谈论这个项目是如何诞生的,为什么讨人喜欢,或为什么被编写出来,以及其在剪辑和音乐方面有什么考虑。我还会想了解导演的工作风格和我们作为人的性格相容性,以了解我们如何能在这次合作经历中表现出同步性。”

佩特拉·科尔纳(AAC)

迪恩会花很多时间和导演待在一起,找出他们都很喜欢的视觉风格,并从真正适合他们的场景中找出那个画面或时刻吸引他们的地方。“是因为人物被客观或主观地看待吗?摄影机的角度是稍微低一点还是稍微高一点?摄影机和角色之间有什么联系?还有比方说,背景处于对焦状态或失焦状态是否有所帮助?”

特别是在我职业生涯的初期,当我缩小想法的范围,并且在和导演讨论了我们为什么喜欢参考镜头或场景后,我会花时间研究摄影和构图元素,比如屏幕空间、屏幕方向和头顶空间,直到我对在我们的拍摄中如何使用这些元素有了清晰的指导想法。目前,(我的)工作主要是拍摄纪录片,还有了解项目和导演的方法,而在拍摄之前,我们会谈论核心故事和最合适的覆盖场景拍法,这样我就可以在片场直观地与他们合作了。

科纳表示,在准备阶段,他们会通过“检验排除法”来找出什么是重要的。她目前负责拍摄四集迷你剧《假日危情》(The Holiday)——这是一部在异国度假胜地拍摄的心理家庭动态惊悚剧——剧本中,角色们住在一栋豪华的老别墅里,这会让他们感到不适。

“但是,在勘察了无数地点之后,我们意识到,一座现代化的、呆板的别墅能更好地在视觉上传达出他们的不适,进而影响我们的取景、镜头和布光选择,”她表示,“我觉得在我看到这些地点之前,创建一份布光列表没什么用处。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预算或人力来方法恰当地做一些事情,我宁愿去找另一种拍法。”

对迪恩来说,很多内容来自于勘景:“在你进入一个空间或看到布景设计后,你会开始看到你可以往里面添些什么,或者可以如何修改你之前预设的想法,使之变得更加扎实,这样当你真正开拍的时候,你可能已经在你的脑海中拍了至少10次了。”

“重要的是不要陷入一种重复模式:次次拍摄都用同样便捷的焦距、喜欢的宽高比、镜头或LUT。”

——佩特拉·科尔纳(AAC)
做出选择

做出选择时,巴伦考虑的是故事或风格,还有后勤。“你不仅要考虑如何在技术上实现视觉风格,还要确保你的工具适合你的工作人员人数,而且是安全的。我有一套基于解决方案的方法,通常可以找到方法来实现我们要做的事。只有在没有其他办法做到这点时,我才会要求额外的工具。不过,我谨慎地选择什么需要坚持什么需要放弃,且通常会通过在其它地方节省开支,来平衡我们所需事物的成本。”

有时从你的参考资料和勘景资料中很容易找到工具清单——她补充道:“比方说,如果你参考了足够多的变形格式电影,那么变形格式电影就是一种选择;但做出这种选择必须出于叙事理由。”

科尔纳确保她所选择的一切都是针对自己手头进行的特定项目的。“重要的是不要陷入一种重复模式:次次拍摄都用同样便捷的焦距、喜欢的宽高比、镜头或LUT。”

迪恩分享了她的经验,负责拍摄《安娜和世界末日》(Anna and the Apocalypse,本文头图)——影片由约翰·迈克菲尔(John McPhail)执导——并在双机拍摄,包括14首歌舞和大量的人物及行动中作出选择。“这是一部不同寻常的电影,有着有趣的故事前提和狂野的类型组合。这是部喜剧,所以我们希望有更广角的特写镜头以看到能给出喜剧效果的互动。我们使用球面镜头,并裁剪成2.39。我们拍摄用的库克S4镜头之间匹配良好,是一个在调色匹配镜头时节省时间的好主意。在t2,镜头速度相当快,这对拍摄圣诞彩灯来说非常好。”

《安娜和世界末日》由DP莎拉·迪恩拍摄
从概念到拍摄

对于参与的每一个项目,科尔纳都会与导演合作,建立明确的构图和运镜概念——这是从故事中诞生并和人物一起发展的。“《街头舞会》(The Road Dance)中的年轻女孩本质上不属于那个岛屿——那个她所出生的种土豆农民的世界——她梦想着未来可以去往别处。因此,只要有可能,我就把她对着天空或大海的背景构图,而她姐姐和母亲的构图则被牢牢地限制在大地的丰富色彩之中。

“布光中通常有一种视觉弧。在《街头舞会》中,我们的主角是沐浴在温暖阳光或灯笼的明亮光芒中的。在一场悲剧降临在她身上之后,我确保把她放在画面的偏冷区域,或者放在是光线边缘地带。”

迪恩会过一遍剧本到分镜,但也会和导演谈一下人物弧光和每个场景的核心。在这天,他们会做一份镜头列表或分镜作为工作起点。“然后,在我们编排走位时,如果我们看到一些更好的可能性,或者不得不做出改变,我知道我们可以一道做出有利于讲述故事的明智决定,即使我们不得不调整计划。”

“我在《安娜和世界末日》中使用了大量的圣诞LED灯和彩带,鉴于其中一个视觉概念就是在每个镜头的背景中看到大量的圣诞元素。这些彩带也让我能给一条长长的走廊布光,而不用穿过门或者增加头顶空间。我测试了LED的闪烁效果,特别是当我们有高速场景要拍时。我还测试了滤镜,以找到点状光源的不错光晕,并选择了Tiffen Black Pro-Mist滤镜。

对于所有的DP来说,镜头选择、覆盖构图和运镜是确保电影各方面和谐一体的基本方法,即使在多数视觉概念中都有推动叙事的动力。“在前期准备阶段,我希望在自己和导演之间建立一种类似《黑客帝国》(Matrix)式的连接关系,这样我就能知道他们是不是喜欢我的构图。信任和信心很重要,这样我就可以根据我和导演以及其他负责人进行的前期制作工作来做出适合拍摄的决定。”

出处:英国电影摄影师协会

编译:Charlie | 盖雅翻译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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