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Spencer Pazer
DIT卡齐姆·“卡兹”·卡莱斯马洛格鲁(Kazim “Kaz” Karaismailoglu)说,自己从小时候在土耳其开始,就一直是别人寻找创意技术解决方案的对象。“我的朋友们会把他们的录像机带到我家,问我能不能修好,”他笑着说,“土耳其是一个新技术方面有局限的国家,所以我会把监控摄像头的部件、塑料、和任何我能找到的材料,组装起来。”尽管卡莱斯马洛格鲁没有去上电影学院,而是去学了哲学专业,但电影制作生涯的强大吸引力让他来到了伦敦,在朋友的公司学习成为一名胶片装载员。那家公司在迪拜也有一个分公司,所以卡莱斯马洛格鲁二十几岁的年华中,有超过一半的时间都在欧洲、亚洲和中东之间来回奔波,拍摄电影和广告。最终,他常驻纽约,他的事业继续腾飞,参与了近期的一些热门作品,比如《辐射》(Fallout)和漫威新作《死侍与金刚狼》(Deadpool & Wolverine)。
跟我们聊聊你首次担任DIT的体验——那次工作是怎么来的?
卡齐姆·“卡兹”·卡莱斯马洛格鲁:当时剧组还不把那个工作叫做“DIT”——当时我被称为“RED技术员”,拍摄使用的是原版RED ONE摄影机。我记得我们有一个三机位的撞车场景,其中一台RED摄影机严重损坏。那款原始RED摄影机的摄影机卡就像是1TB的砖块。特别巨大。当时的摄影指导(DP)是乔尔·兰森(Joel Ransom),是拍摄了《X档案》(The X-Files)的传奇人物,他显然对于失去一台摄影机感到非常郁闷。我就说:“嘿,你们先去吃饭吧。让我看看能不能修好它。”就跟我小时候做的事情一样。我到设备卡车去修摄影机,找到了SD卡,把拍到的片段提取了出来。当大伙儿午饭回来,我问:“我想给你们看点东西。这就是那个镜次对吧?”然后大家全都特别激动我能救回那个镜头。那之后,我就成了“专家”(笑)。
你的职业生涯里是不是老有这种情况?
我已经参与过大概2000个广告项目和40部电影,这种情况确实一直都会发生。
我参与的项目都没有简单的活儿。上周雷朋眼镜的广告还发生了类似情况呢。
我真正作为“DIT”干的第一个活儿是在迪拜为卡塔尔政府拍摄一支广告。当时是2008年,ALEXA摄影机甚至还未正式进入市场,但他们想把它用在沙漠里拍摄这支卡塔尔主办2020世界杯的广告。他们说:“唔,我们不确定这款摄影机能不能在沙漠里使用,那我们去请卡兹吧。他什么都能修好。”(笑)
《辐射》这部剧大热,DP斯图尔特·瑞伯(Stuart Dryburgh,ASC)一直大赞你的贡献。这又是怎样的机缘?
噢,那说来话长,可能要追溯到我小时候在土耳其看过(瑞伯拍摄的)《钢琴课》(The Piano)这部电影,由此让我想成为一位电影人。《辐射》这部剧可离不开(导演)乔纳森·诺兰(Jonathan Nolan)和斯图尔特·瑞伯,他们俩都是有真知灼见的人,并且不惧怕挑战。而且他们找来的都是能找到的最优秀的摄制组成员:DP布鲁斯·麦克利里(他在虚拟影棚内拍摄)、灯光师比尔·阿尔梅达、机械组长查理·马洛昆、美术指导霍华德·卡明斯——能和这些人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你每天只想拿出自己的最佳水平。
所以你们使用了胶片拍摄——在虚拟影棚里?!
乔纳只拍胶片,所以那意味着,我们要想办法在虚拟影棚里做到这一点。对我来说,一切是在疫情期间开始的。那时候《曼达洛人》(The Mandalorian)刚播出不久,每个人都在聊虚拟影棚拍摄。摄影助理们、DIT们——很多国际电影摄影师协会的成员都打电话或通过Zoom谈论在虚拟影棚中工作。我去找了一位自己有影棚的朋友,说:“我想打造东岸的首个LED虚拟影棚。”他说:“来吧。这个棚(在疫情期间)闲置着。”我跟灯光师约翰·维莱斯(John Velez)合作,他拥有一大堆一直没用上的LED屏。我还有个视效公司的朋友。
于是,有了这些元素——大型摄影棚空间、许多LED面板和一间可以负责资产的视效公司——我就能自己打造“决策吧台”(Brain Bar),运行四个节点。现在,我需要一位DP在这间新的“虚拟影棚”内拍摄,而那个人就是斯图尔特·瑞伯,我跟他合作有十年之久。他在那个虚拟制作影棚拍摄了我们的第一支广告,然后我们继续接活儿,我来担任虚拟制作制片人,斯图尔特拍摄了更多广告。
但那个虚拟影棚并不是你们拍摄《辐射》的地方?
不是,那个影棚宽40英尺(约12米),高18英尺(约5米)。而我们拍《辐射》的Gold Coast Studios,宽140英尺(约43米),高28英尺(约9米)。绝对要属东岸或加拿大最大的一个棚。在虚拟影棚中以胶片拍摄,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们怎么保持高效而又不需要做大量测试?”我们必须要看到我们在片场拍到的内容而不用等到胶片冲洗成样片,那意味着,我们还需要在虚拟影棚中动用数字摄影机。你从胶片摄影机的高清预览装置所看到的并不是你会得到的色彩。我所提出的、斯图尔特很喜欢的一个想法是,将一台索尼摄影机跟LED墙同步锁相,然后为那台摄影机创建一个模拟5219胶片的基础LUT。我模拟了5219的色彩科学,然后为索尼BT.1886伽玛进行了转换。在虚拟影棚中,RGB电平很不一样。就像你将LUT制作反转,以确保数字摄影机看起来像胶片。但只要你完成了那一步,你就可以在虚拟影棚中用胶片拍摄了——拍摄速度跟数字拍摄一样。
创建模拟5219的LUT有多难?
真的很难。你一定要在红绿蓝图形上得到非常好的匹配点。但绿色并不是一条线,它(会产生抖动),红色也是。你必须在不进行任何调色的情况下分析5219的模拟效果,然后再扫描。你看到XML文件里的一些数字会问:“那是什么?”那是图形——或LUT——会出问题的极限点。
我们的挑战在于要弄明白5219会对LED墙有怎样的反应。你的虚拟影棚的RGB已经是很有限的了,因为它们只是很小的光点。它们无法释放合适的色彩伽玛,所以若你对5219的曝光不是恰到好处,那么暗部就会消失;暗部就会褪色,你就会丧失暗部。
那么对于LED墙上资产的色彩管理呢?
那方面也有诸多挑战。他们在虚拟影棚中使用了一台无人机,那是保罗·卡梅隆(Paul Cameron)的主意,我们得把无人机素材跟胶片拍摄的做匹配。我们的视效公司位于洛杉矶,而我们的拍摄是在纽约,远程给资产调色很费时。于是我想着要给虚拟影棚调色,而当我发现Livegrade Studio可以读取邦腾(LED墙处理器厂商)时,我知道我可以通过我的DIT车控制墙上的每个节点——给摄影机实时调色,也给墙实时调色。拍摄的第一天,我们有个双机拍摄的直升机镜头,一个机位在直升机内部,操作员的遥控在操纵杆上。但对于一面巨大的弧形LED墙,当摄影机从直视角度向下俯拍时,底部的面板看起来会不一样。我在斯图尔特做预布光那天看到了,我觉得那是可以靠视效解决的问题,但我还是希望在拍摄日尽我所能解决问题。于是我开始在拍摄过程中对位置较低的面板实时调色。我知道斯图尔特或保罗(保罗·休恩-Paul Hughen)的摄影机什么时候要俯拍,而我就在摄影机移动过程中调整虚拟影棚的曝光。那样做是有风险和实验性的,但那是我最爱干的事。
你觉得有没有什么新技术会改变你的工作方式?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可以取代DP进行的现实布光,使用他们所选的摄影机和镜头来传达特定的感受。那才是我们制作影视作品的目的。激发观众的感受。若下一代人喜欢看电脑做出来的电影,那我们就得学着那么做。我把自己看作是《回到未来》(Back to the Future)的爱默·布朗博士,他跳下钟塔把线接上,这样他们才能回家。我工作的时候就有那种感觉。高举线缆,任电流通过,实现项目目标。(笑)就像我说的:我从来没遇到过简单的工作。
出处:ICG杂志
翻译:LorianneW | 盖雅翻译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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