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布拉姆·德斯梅特、内特·麦克法林与大卫·艾布拉姆斯聊一聊监视器。
我们播客的第30集将探讨一个我们似乎总是在反反复复提到的话题 —— 监看!虽然我们自己就对2025年的参考级监视器和消费级监看设备有不少想法,但我们觉得,为庆祝播客第30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 我们将与几位好友、同时也是监看生态系统各环节的专家,一起开展讨论。
该主题播客分为上下两期。上半期中,我们的讨论嘉宾有来自尊正欧美营销公司Flander Scientific的首席执行官布拉姆·德斯梅特(Bram Desmet),来自杜比的内特·麦克法林(Nate McFarlin),以及来自 Portrait Displays/Avical 的大卫·艾布拉姆斯(David Abrams)。
我们将跟他们每个人都探讨一下他们各自专精的领域 —— 监视器制造、显示设备测试与验证以及校正。
本期具体话题包括:
●紧跟监看技术发展前沿
●为监视器产品系列选择显示技术
●决定将哪些功能纳入监视器软件
●处理不同用户的不同需求,比如 DIT vs 调色师
●保持色彩科学前沿地位如何有助于打造最准确的监视器
●杜比这样的研发公司在监视器生态系统中发挥的作用
●监视器的可用性跟性能同样重要
●监视器显示技术的复杂性以及它们如何使监视器测评复杂化
●有时候监视器测评会带来制造商不想听到的东西
●消费级监看设备的测评难度可能会比专业级监视器大得多
●杜比认证对于消费级电视真正意味这什么
●何时才能抵达 HDR 成为标准,而 SDR 的地位会类似于 HD 或4:3的时代
●专业级显示设备 vs 消费级显示设备的出厂校正准确度
●校正无法取代对监视器的理解以及妥善的监视器设置/使用
●探索校正流程是如何变得既更容易又更困难的
●监视器要多准确才算足够准确,参考级校正设备是否物有所值
●肉眼可见的校正差别和准确程度
●色偏与校正频率
在播客的下半期,我们会探索听众提出的一些监看话题,以及一些乔伊·迪安那(Joey D’Anna)和罗比·卡曼(Robbie Carman)想探讨的内容。
以下是本集播客具体内容
罗比:
大家好,欢迎来到新一期 The Offset 播客。今天我们来看看2025年的监视器现状。精彩不容错过。
乔伊:
本期播客由专业视频领域色彩准确的显示设备解决方案领导者 —— 尊正欧美营销公司 Flanders Scientific 赞助。无论你是一位调色师、剪辑师、DIT 还是广播工程师,尊正都有符合你需求的专业级显示设备解决方案。
更多信息欢迎前往:
国内用户:https://zunzheng.com
海外用户:FlandersScientific.com
罗比:
大家好,欢迎来到新一期 The Offset 播客。我是罗比·卡曼,跟我一起主持播客的还有我一直以来的伙伴乔伊·迪安那。乔伊,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老兄?
乔伊:
不错,你呢?
罗比:
我挺好的。春天来了。我开始穿粉色了。我觉得这也是监视器“绽放”的季节。每年春天我就会开始觉得这是监视器的季节,原因有以下几个。第一,这时候正好是展会季,所以好像大家都在参加大型展会,都在讨论监视器。并且似乎,这时候刚好假期结束,是新一年的开始阶段,大家都在盘算,今年我主要会购置什么呢?很可能会购置一台参考级监视器,对吧?那是调色师和 DIT 们总是在想的东西。因此,我想用这期节目稍微聊一聊这个事儿,大概就是聊一聊监视器的行业现状。
我们经历过一段时期,大概是几年的时间 —— 这期间好像行业没什么水花,挺无聊的。显然那段时期大家都在实行一些权宜之计。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我觉得我们可能仍处于那个状态。
但我想聊一聊监视器。不过有一件事情是,虽然你和我可以滔滔不绝地聊各种监视器、SDI 连接和对比度,但事实上,我们有一些非常棒的朋友,他们就是这个领域的专家,比我们更了解监视器。所以今天,我们觉得想给大家带来稍微特殊的一集。这个系列将分上下两期,共同探究监视器的行业现状。
我们有幸请到这三位先生加入我们。嗨,你们好啊!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首先,是来自 FSI 的布拉姆·德斯梅特。布拉姆,其实你跟内特 —— 我稍后再介绍内特 —— 其实你们有幸成为了我们唯二的返场嘉宾。那是因为我们以前只邀请过两位嘉宾,就是你俩。恭喜你们成为返场嘉宾。
我们邀请的布拉姆·德斯梅特来自 FSI。他担任的是首席执行官和总经理。他精通一切,比如显示设备的制造、处理流程和显示设备的技术,诸如此类。
另一位是来自杜比的内特·麦克法林。嘿,内特,你好吗?
内特:
很好。
罗比:
内特是杜比的工程师、验证专家,是个万事通。在杜比实验室,他做的事就是把各种监视器“拉出来试试是骡子还是马”。他还为杜比进行很多培训并参与部分认证流程。对于想要拿到杜比视界和杜比全景声认证的人,那算是内特的专长领域。我一想到什么问题,第一个就会找他询问:“嘿,买这个值得吗?你觉得呢?这玩意有真本事吗?”所以他会从杜比的角度带来关于监视器的一些不错的视角,还会聊聊验证之类的内容。
第三位嘉宾是大卫·艾布拉姆斯。大卫是一个……我怎么说比较好呢?我觉得大卫在校正这件事情上,是大师中的大师。如果你跟任何后期公司或任何调色师聊过,他们都知道大卫的名字和他的校正公司 Avical。大卫现在还任职于 Portrait Displays。大卫开发了一个特别棒的应用程序。那是什么来着,大卫?大概三四年前,你推出了你的 APP。
大卫:
Patterns。Patterns 测试图样生成器。
罗比:
是的,Patterns 是个很酷的应用程序,它可以接入电脑显示器进行校正。是个非常酷的 APP。稍后我们会让他更具体地介绍一下。但大卫的专长显然包括关于校正的一切。他可能已经……我是说,我猜大卫你到目前为止,可能已经校正过几十万台显示设备了。那个数字可能很离谱。反正是很多了,对吧?
大卫:
大概,其实我大概到现在已经校正过大约2.5万台显示设备了。
罗比:
噢我的天哪。所以说,要论这方面的经验,论见多识广的程度,论实操积累,大卫必然是个中翘楚。
我们非常感谢你们的加入。我们十分期待一起进行讨论。所以我想先跟你们每个人单独讨论一会儿,然后在本系列的下期,我们将回过头来探究一些热门话题,都是一些我们很想知道的、你们精通的事情。
那布拉姆,我们先跟你开始聊聊吧。我要让你先打头阵了。你知道,要论你的专业技能,我常想到的就是所有的……我不确定,大概截至目前,你已经有数千小时的专业会议和大型展会经验,你听过无数的监视器讲座。我所说的并不是听营销人员的推广话术,我指的是专业工程师的讲座——他们会谈到子像素啊,量子这量子那的。我猜我想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作为监视器的供应方、制造商,是什么决定了你所选择的技术、面板等等?还有就是你怎么保持自己处于领先位置?因为那似乎是个不断变化发展的行业格局。
布拉姆:
没错。首先感谢邀请我参加节目,我很欣赏你们的节目。确实,保持领先始终是种挑战。所以我们做的就是跟各种各样的半导体制造商保持良好关系。还有自主生产面板的大公司,我们跟他们也有不间断的业务关系。其实很多公司跟我们二十多年来一直维系着关系,并且要跟他们探讨他们当前所关注的和未来的道路走向。
还有其他途径,任何行业都是如此,比如还有各种展会和组织机构,它们刚好符合我们特定的小众需求。比如,有一个我们尽量会去参与的活动,或者说是我个人会参加的活动,那就是 SID Display Week。在 SID Display Week 上,这类活动本质上就是让各大半导体制造商、探头制造商齐聚一堂。我觉得普通展会类的活动缺少这层让调色师、剪辑师、DIT 感兴趣的内容,因为那个活动不全是讲产品。那反而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结识那些公司,跟他们聊聊最近的现状。显然,很多这种活动在海外举行。所以(SID Display Week)它是为数不多的偏向在美国本土举办的活动。
然后还要关注很多行业展会的东西,关注产品新闻,我们努力跟进同行的步伐,掌握最新技术动态。你往往会发现,一个书面上夸得天花乱坠的东西当你真正做评估的时候会让你无比失望。所以我们要进行很多评估,淘汰很多技术。
所以没错,这是个持续性的、不断进步的过程。是的确实,这几乎是一项全职工作。
罗比:
是的,我刚才想说,你作为显示设备制造商,懂得比我们多,那你们也会觉得透过营销话术看本质很困难吗?就比如,你知道,因为我觉得似乎对于我们的听众 —— 各位调色师、剪辑师等等而言,其中一个挑战就是,要面对某家公司冒出来说“嘿,这是超量子”之类的玩意儿,就是听起来特别高大上,你懂的吧?但是,你们也要分辨这种等级的营销吗?还是说,当你们在评估显示设备时,你们可以说:我们不管那些东西,我们只处理显示设备的工程方面?
布拉姆:
我觉得我们多年来已经掌握了……我在这行现在有将近20年了,我们已经充分了解该如何评估参数、规格,即便只是书面数据。我们可以快速绕开很多营销吹嘘,并弄清楚基于某个报告的规格,或所报道的光谱功率分布,我们可以预期某种显示技术会有怎样的表现。有时候我们能获取那些信息。但确实有大量的营销噱头要分辨。更多的不是……其实我们还挺容易分辨营销噱头的,很容易判断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噱头。
对我来说更难处理的是,更让我挫败的是乱用术语,或者给东西起一些有意让用户糊涂的名字。
乔伊:
你是说 LED 电视这种叫法?
布拉姆:
包括 LED 电视,还有命名弄得很类似,比如命名为叠层原色(tandem primary),这个那个的,而不是正经叫它叠层 OLED(tandem OLED)。
罗比:
我必须要说,我买了一台量子点电视,我对它的表现真的很失望,都没有“量子纠缠”,突然之间就开始看到……我不知道怎么说,那是个很烂的笑话,但你们明白我意思就行。
布拉姆:
确实如此。有些命名方式和一些东西确实令人困惑。所以那确实始终是一种挑战。但我认为我们在分辨这种东西的方面做得还不错。说到底,要做的就是购买样品,测试产品,判断它是否有市场。
然后我们还要尽可能严格评估那项技术的耐久力。因为我过去20年来觉得最挫败的一点是,你可能找到了令你激动的某种技术,而我们无数次遇到的情况是,很遗憾一些表现极佳的技术往往过于小众,造价过于高昂,以至于该技术的供应商认为根本没有市场,于是停产。我们见过很多那种情况。有时候我们还能有个三四五年的缓冲期,而有时候某家公司一夜之间就没了。所以我们对技术的挑选更加谨慎了。所幸,大众市场的很多产品都是以高品质生产的,耐久力都大大提升。所以现在不用像过去那么操心这一点了。但这确实是多年来令人沮丧的一点。
罗比:
我能想象那确实是很有挑战性的事情。那么你们如何……你们是不是要稍微预测一下,比如,预测某个技术要出来了,预测它可能会拥有同样的耐久力。那更广义上看,你们的工作,你们的研发工作,是会提前几年还是几个月呢?我想知道,对于像我这样的人,需要购买一台监视器,你们通常要提前多长时间研发?时间范围是几年还是几个月?还是会有变化?
布拉姆:
确实会变化。我们是会做驱动面板的后端硬件的,那个时间范围确实会有变化,常规来说,会投入数年去开发,然后才会让人知道这个消息或看到任何成果。但在新面板技术方面,只要我们有能支持该面板连接类型的平台,无论是 EDP 或 LVDS 或其他,分辨率是 UHD 4K、HD 还是什么,只要我们有能适配的后端硬件,你可能想不到我们多快就能准备好原型机。我们可以拿到额外的面板,然后花个三四周就能造出设备。虽然要快也可以快,
但总是要进行设备的排障和微调。我们不断在进行迭代,尽量优化产品,找出问题,抓住问题,进行改善。但这是一个持续进化的过程。但确实,开发周期稍微有所不同。不过也有一些平台是我们默默开发,尚未公开的。但产品的背后有很多这种努力。
罗比:
可以理解。我是说,我时常觉得,很容易把尊正或其他监视器公司想成硬件公司。但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不过我不知道这样表述是否100%准确,但我觉得似乎是这样的,就是你们这些公司有时候更像是软件公司,而不像硬件公司,对吧?你们要弄明白一些功能,比如这个按钮会有这个效果。这个性能是这个群体需要的。你能聊聊通常来说那是个怎样的流程或挑战,就是你们要如何设计功能,并明确说,好的,这个功能是我们觉得这个消费者群体会想要或需要的。你们的考量有哪些?功能是如何开发的?
布拉姆:
当我们有新的面板,或有开发出来的新后端架构时,我们的做法是,先专注于色彩重现、色彩精度,然后还要正确显示视频。那就意味着,能够显示出任何用户得到的帧率,甚至是屏幕上的整数帧率,这样你才能得到正确的视频节奏(cadence)。所以我们会先搞定基础功能。也就是我们会先从大多数从我们这里购买监视器的用户的需求着手,即色彩精度,以及屏幕上内容要准确显示出来。然后以此为基础,再加入我们考虑了很多次的功能,一些消费者并没有主动要求的功能,但我们认为那些功能会给市场带来巨大价值。我们对那些功能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我们把它们开发出来,然后把它们做成监视器的功能。
但你说的没错,我们这家公司十分注重……本质上,对于我们这家公司,硬件制造只是其中一部分,但其实我们的大量时间和精力花在了固件上。很多升级是基于消费者反馈。有很多时候,我们自以为很了解自家监视器的使用方式,但往往会有让人意外的用法。
一种良性的……我能想到那方面的两个现实例子是,当我们推出XMP系列监视器的时候,我们想的是,我们专注于 UHD、逐行扫描、PQ、HLG。我们预计用户的使用目的是这些。然后我们开始……
罗比:
然后冒出来像我会用来拍网络视频这种人。
布拉姆:
不只是网络视频,是出现了像你这样的用户,你们会突发奇想,“嘿,不如这样,我们还想交付大量的隔行扫描。”我们的反应就是,我勒个去……
罗比:
那是因为……给大家分享一点内幕吧。我应该做过很多事情让布拉姆快疯掉了,其中一个就是我总是跟他提隔行扫描。而布拉姆一般会回复我,隔行扫描还没退出历史舞台吗?!他就是……
布拉姆:
它不早该“绝迹”了嘛?但是呢,但是……确实就是有这类的事情。于是我们把用户提到的东西添加成功能。那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示例。我喜欢的一点是,确实,我们打造的是一个硬件平台,它有特定功能,但那个平台还是相当灵活的,对吧?我们可以用固件实现很多功能。
于是,当我们听到很多反馈,很多用户说“我想在监视器屏幕上看到隔行扫描,就像 CRT 监视器会显示的那样”,于是我们增加了那个功能。我们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的能让大尺寸监视器,当然是 UHD 分辨率的监视器,可以真正复刻像参考级调色 CRT 监视器那样的隔行扫描的公司。用户可以准确地看到场翻转。如今有很多消费级电视可以很好地将隔行扫描转化为逐行扫描,并且显示效果做得很不错。但通常那些产品需要六七帧的处理延迟才能做到。最终你仍然无法在屏幕上看到隔行扫描。而我们则可以真正为你显示出隔行扫描。
另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 HD。我们本以为大家会把这些产品用于 UHD,只用于 UHD 和 4K。本以为那是唯一的需求。非常多人的反馈是,“嘿,我们需要 HD。我们做的是非常基础的近邻缩放(nearest neighbor scaling)。而缩放时会有锯齿边缘。”于是乎,我们开发了更高品质的双三次缩放(bicubic scaling)。于是现在那样的缩放得到了认可。
那些功能都来自于消费者的反馈。当用户说,嘿,这些才是我们认为优先级最高的东西,那么,放眼任何做软件或做固件的公司,你知道的,都会有优先级列表,其中指明了:我们觉得什么会对整个行业产生最大的影响?从公司角度出发,什么会让我们监视器大卖?
罗比:
没错,就是查缺补漏。
布拉姆:
我们持续在迭代。而且在后期领域,核心的东西其实就那几样。并没有特别多的变化。所以很多时候,是很多基础性的功能,或者说,先把后期需要的一切功能准备好,然后我们再开始深入满足那些拍摄所需的应用。
这当中就会出现很多非常小众的需求,比如有人要求,嘿,我想要一台监视器显示4个画面;我想要做自定义风格 LUT;我想通过 Livegrade 来控制它。对于那些功能,我们是逐渐构建起来的,以满足越来越多的需求。
说实话,我们已经处于一个非常垂直的专业领域了,不是吗?然后我们要顾及已经如此垂直的领域中的小众要求。但也正是因此,我们才不同于现成的电脑显示器之类的产品。我们享受这种反馈模式。得益于此,我们才与众不同。所以没错,我们会在这些方面投入时间和精力。
罗比:
是的。在下半期节目中,我们会探讨更多你对于行业和未来趋势的预测。但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然后我们再开始和内特的讨论。这个问题是,一直以来有一点让我很着迷,或许这是独属于你们公司的特点,但似乎总体而言,我看到不少显示设备公司很喜欢把色彩科学和显示技术相结合,那对我来说非常有意思。很多认识你们的人,或者开始认识你们的人,或者是在展会上看到你们的人,都把你们当成了咨询色彩科学类问题的对象。并且我知道你花了很多时间来研究这些东西,去跟专家取经。可不可以简单聊聊,这种学科交叉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因为,显然色彩科学有很多用途、意义等等,但作为一家显示设备厂商,为什么你们会尤其注重色彩科学?是为了你们的色彩精度?还是方便你们回答用户问题?为什么花那么多时间研究这个,为什么要成为色彩科学专家?
布拉姆:
确实。大家买我们监视器,我觉得主要看重的就是精确的色彩还原。那是无比重要的。而我会,比如说,会跟我们的销售团队说,我们卖给客户的是对产品的信心。用户可以确信图像准确无误。而有自信能让图像准确无误的唯一方式就是彻彻底底理解色彩科学。所以你需要了解行业的技术规格。你需要了解如何遵守那些规格。你需要了解如何精确测量那些规格。还有你需要理解技术上的缺陷问题和注意事项,因为这些东西都不太浅显易懂,尤其是当你面对一些更为进阶的知识的时候。如果你想询问某个具体色域目标,比如我们会谈到 PQ、HLG 和 Rec.2020,还有超出监视器的色域目标,还会谈到你要如何处理它们,因为处理方式有好几种,以及什么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此外,我们还需要和许多行业规范制定方打交道,所以我们会努力请教 SMPTE 的人,请教 EBU 的人。我们会去参加非常小众、极其具有针对性的活动。比如2024年12月,我们在英国参加了一个同色异谱专家日活动。
我个人对于那些内容是特别感兴趣的,同时那也有助于我们满足客户需求,因为我们的客户会有相关问题,比如,“当我在 Rec.2020 里,为什么会有这个情况,或者说应该出现什么效果才对?我用 PQ 的话,我该在什么范围内操作?”我们会收到各种这类问题。所以我们需要了解那些知识。话再说回来,当遇到色彩科学相关问题时,你知道,总会有一些挑战,比如同色异谱,显示设备匹配时的同色异谱失败,观察者间的同色异谱等等所有这些东西都变得极其重要,而只有理解背后的色彩科学才能真正理解这些问题。因此我们痴迷于色彩科学,进而竭尽所能花大量时间来学习相关的一切话题。
乔伊:
接下来我想跟内特讨论一下他作为杜比的色彩科学家和工程师的视角,因为我认为,在显示设备方面,杜比在业内拥有独特的地位。他们在过去带动了显示革新,制作了原型机,创造了新技术,他们所创造和带给行业的东西,是我认为,自有色彩显示以来,给我们的编码和显示方式带来最大变化的东西,即 HDR。
但说到底,他们并不生产电视。他们也并不生产和销售参考级监视器。他们创造的创新技术围绕着成像这个领域,并且他们跟很多公司合作,比如尊正,还比如一些消费级电视的制造商,共同确保图像能以最佳方式被显示出来。
据我所知,他们的很多工作就是测试大量的、各种各样的监视器,没错吧?我看过不少照片。而且我实地去杜比的时候,我亲眼见过满是各种监视器的房间,有小尺寸的,大尺寸的,有原型机,也有现成的消费级电视,还有一堆你从来没听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测试所有这些监视器为什么这么重要?能否聊一聊要怎么测试这么多性能各异的监视器?你们是怎么做到统一测评的,怎么去明确,比如说,我要检测一台监视器,我到底要检测什么,为什么我要测评那几个因素。
内特:
好的,没问题。我很乐意跟大家讲一讲。感谢你们再次邀请我上节目。很荣幸回归这个节目。是这样的,关于乔伊提到的这点,我觉得杜比作为一家公司,做到了非常棒的融合。我热爱在此工作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们定位在艺术与科学融合的小众地带,那让我很有归属感。我对此充满热情,而且见证我们如何影响着这个不断变化的行业生态,也是很酷的事情。另外也非常非常棒的是,我们看到很多从业者以我们作为 HDR 普及和教育的信息源,或者说是“灯塔”。
你提的关于监视器的问题非常好。我们面临的部分难题在于,我们既要处理创意层面的东西,又要处理回放问题。所以在我看来,我通常负责的是内容创建方面的事务,所以通常我处理显示设备测评的方式是,我会这么来思考:嘿,这款显示设备是否适合用来创造最终会进行杜比视界母版制作,然后分发给下游杜比视界设备的 HDR 内容。
所以从根本上讲,我认为我们测评时的很多考量跟布拉姆刚才谈到的是一样的。比如色彩准确度,亮度表现,黑电平,从黑开始的灰阶渐变,显示设备的色彩叠加情况。那算是我称之为比较科学的,或者说从数值角度测评的一些手段。
但我们的测评也十分看重监视器的可用性。随着这些显示设备持续普及,会有更多的用户可以接触到它们和使用它们,但同时那也意味着,其中专业知识还不够的用户也变多了。很多人并没有色彩科学的背景,或者是一些初次接触剪辑或后期或视效的人。所以很多测评工作并不是看这台设备能多精确地吻合 PQ 曲线,或其原色看起来是怎样的。而是一些很简单的方面,比如监视器菜单是否好上手,设置图像配置和进行操作的简易程度。
在杜比,跟我很熟络的同事蒂莫·昆克尔(Timo Kunkel)会和我会一直讨论这些东西。在我们看来,总体而言,应该说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显示设备在不断优化的阶段,这对于在整个行业生态中推广 HDR 十分有益。但伴随而来的是很多额外的复杂性。
我相信我们还可以在下期节目中进一步展开这个话题。但我基本上觉得那些复杂之处就在于,比如你用自己的iPhone拍了一个视频或一张照片,你是很难手动去调节这台显示设备的,只好去相信软件发挥了正确的作用。而且,这一现象也一路渗透到了显示设备领域。正是因此,参考级监视器,比如尊正监视器,才如此有价值。因为它们没有利用算法去修改信号。真正做到了信号直入直出。你们前面说的,让用户能够信任监视器,让用户拥有这种信心,是极其重要的。这就是我们的测评思路,或者说这算是我们通常使用的测评框架。
但再从行业生态的角度来看,杜比还喜欢对比不同技术,判断行业的未来走向。对我们而言,掌握最新情况,及时告知布拉姆和尊正这样的合作伙伴我们的用户需要什么,同样至关重要。所以说到底,杜比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创建或帮助从业者创建最佳的 HDR 内容,这么一来,论终端用户体验,才能获得真正引人入胜的观看体验。因此我们十分看重辅助我们的合作伙伴共同创造尽可能最佳的显示设备。我们希望这是很有价值的。可能布拉姆会……我也不知道……我希望布拉姆认可我的测评。
布拉姆:
当然。
乔伊:
那确实很有意思,因为我感觉,你要在消费者、艺术家和制造商之间协调各方,是吧?因为艺术家的需求可能只是一方面,比如艺术家说,“我只想全做100尼特调色,我希望我的工作方式永远不用变,因为我有一个超级爱用的胶片 LUT,为什么这个 LUT 在 HDR 里的风格不能始终保持不变呢?”而消费级电视的制造商还有部分专业监视器制造商可能或多或少,会想要“炫技”,把亮度做到超高尼特,这么亮多好啊,不是吗?
那你要如何在两方之间运筹帷幄?一边是制造商,一边是艺术家,还可能有其他相关方。当要协调多方需求时,你们如何兼顾所有,做到你们给出的一系列建议可以让大家都满意,不会厚此薄彼。内特:
确实很难。真的非常难。
罗比:
看到了吧,这个问题让大卫和布拉姆都笑了。
布拉姆:
就是因为要面对这种难题,你看内特都还有头发,因为他还很年轻。而大卫和我现在苦恼得头发都光了。
大卫:
可不是嘛。
内特:
说实话,这是个很好的问题。这也是我们的培训中会大量谈及的事情。在我看来,几十年前对这个话题的探讨要简单很多。因为当时的市面上,左看右看也不过是某种类型的 CRT 显示设备,尺寸也都大差不差,对吧?
而如今,不同的显示类型之间出现了这么多的格式和变化,无论是 OLED、LCD、双层还是 QD-OLED,显示技术千差万别,而且显示设备尺寸大小各异。而这也是我觉得杜比很酷的地方:整体上,我们现在不光是在谈论杜比影院或家用电视,我们还涉及 iPhone、平板电脑、手提电脑、台式电脑显示器,甚至还包括具有杜比视界性能的车载显示设备,这都让我大开眼界。
所以我觉得,多样性的存在也让测评更为棘手。因为不仅是技术上出现了多种变化,观看环境也多种多样。你要面对的问题包括环境光、观看距离和角度等等,各种因素层出不穷,给测评增加很多难度。
所以当我在做测评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给参考级监视器做测评了,因为对我来说,这还不容易,也太棒了吧。这种测评很简单,因为专业级设备比其他类型设备的技术表现更明确。
但话说回来,有的应用不一定符合某些标准规格。你们知道的,一台优秀的电视机可能无法在片场充当一台好的监视器,会有这类情况。因为还有很多其他的应用场景,无论是做视效,做初版调色,甚至是用于当GUI监视器,或者当片场监视器,他们都需要满足不同的物理性能和图像质量参数。关于这个问题讲了这么多是想说明,协调各方真的很难。
乔伊:
这让我想回到一个大家都想了解的问题:当你看到一台显示设备的时候,尤其是一台消费级电视的时候,就是当你去商场要买电视,电视会带有一个小小的杜比视界标识,对于观看终端,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作为一名消费者,当你购买了一台具有官方杜比视界标识和认证的电视时,你获得的是什么?
内特:
是的,这是个很好的问题。而这也是我们总是会收到的问题。可能存在一个普遍的误解,消费者以为杜比参与创造或生产了那些显示设备。其实不然。当你去到任何零售商店,他们销售的是电视或台式电脑显示设备之类的产品,如果你看到产品包装盒上有杜比视界的 logo,那只是说明,该显示设备具备了杜比视界编码信号的解码和显示映射所需的性能。
当你拥有一台杜比视界电视,然后你打开 Netflix、Disney+ 或任何支持杜比视界的 OTT 服务时,若该内容是以杜比视界制作的母版,同时你有相关的订阅模式或观看权限,那么就能看到有杜比视界效果的节目了。它会自动触发显示设备的杜比视界模式。也就是说,它会自动在信号上标记,电视机通常来说就会切入大部分电视所谓的“杜比视界明亮模式”。你之后是可以更改模式的,比如有杜比视界黑暗模式、杜比视界明亮模式,我们还有游戏模式、生动模式等等,它们服务于不同的机型。通常,明亮模式始终是默认模式。那是因为我们假设一般的客厅不像调色室环境那么受控。
乔伊:
是的。我们继续讨论一下消费级领域。你对于 HDR 内容和监看这些年来在消费及市场的应用与普及有何感想?因为我觉得,就在几年之前,HDR 真的非常非常……老天哪,我们这期节目里一直说这一切很“小众”,看来确实如此,不是吗?
罗比:
没错,我觉得你想说的没错,我觉得似乎几年之前……我们在这期节目以及之前跟布拉姆和内特做的两期节目里都谈到过,我觉得一段时间以来,HDR 的发展有点像乡村俱乐部“非主流”的生态。以前只有最最高端的项目才会用 HDR。现在 HDR 正在向下渗透了不是吗?我觉得很多人……
乔伊:
在我看来,一个巨大的推动力是苹果决定把 iPhone 的拍照、录视频和显示图像的功能做成默认 HDR。如今,一大片消费级市场都做到了日常的 HDR 设备交互。很多过去无法看到HDR的地方如今可以看到 HDR 了。普通消费者可能并不知道说,嘿,我是在我 iPhone 上用 HDR 拍的这张照片,我现在正在用 HDR 查看它,效果很好。他们可能只知道,如果我用我的 iPhone 拍照,它现在的效果比以前好。如果其他 iPhone 用户给我发来自己拍的照片,照片现在在这个显示设备上看起来更好看了。这种改变,也就是这些制造商把 HDR 加入各个功能,是否真正从实处改善和推动了行业向前发展?人们真的比以前更多地应用 HDR 了吗?还是说 HDR 仍然只是我们这种显示设备极客才在意的小众的东西?
内特: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我觉得,好的方面是,我认为你说的没错,确实从我的角度而言,大部分跟我聊过这个问题的杜比的人都一致同意,HDR 如今的普及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其中一个有力倡导者,就是你提到的苹果生态系统。显然,他们的用户规模和数量足以撑起这样的普及应用。
我再补充另外一个小小的观察结果。我一开始做的很多培训,尤其是给一些刚接触 HDR 的人,比如在一些大学和教育合作伙伴的培训之类的,只要是现场培训,我喜欢先抛出去这样一个问题:“嘿,在场的各位,谁会有意识地去观看杜比视界内容,或专门去杜比视界影院?”如果一个班有50个人,通常这时只有寥寥几个人举手。
然后我会问:“谁的手机是 iPhone 10 或更新的型号?”这时候,大概全班75%的人会举手。我会继续问:“你们有谁会在 iPhone 上看流媒体内容?”刚才举手的每个人都会继续举着手。这时我会告诉大家:“其实在你们无意识的情况下,好几年来都在观看 HDR 杜比视界的内容。”
而HDR在社交媒体等方面的渗透更加彻底。我们在社媒领域带来了巨大影响。我们看到了很大的数据变化。有大量海外的社交媒体平台推出了 HDR 和杜比视界性能。比如 YouTube,你现在甚至可以在 YouTube 上传 HDR 内容了。所以现在 HDR 确实风头正盛。
但说回你的观点,乔伊,我觉得虽然我们见证了 HDR 的普及,但我觉得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看 HDR。
乔伊:
你觉得这是坏事吗?
罗比:
我刚想说,这也算一种成功,因为这种技术无缝接入了生活。对吧?大家并不会多想,而是直接拥有了产品,感觉到,噢,我有了这台杜比视界电视,画面更好看了,效果更好了。那似乎也是一种胜利。
乔伊:
那你觉得,如果你有个预测水晶球,你觉得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我心目中那个一切默认就是 HDR 的理想世界?到时候我们看待 SDR 就会有点像看待 4×3 画幅比的安全区域了。
内特:
那是个非常好的问题。我很好奇布拉姆和大卫对此有怎样的回答。但要我说,可能得至少再等上5年。我认为传统的创意领域对新技术还有些犹豫。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尤其是对于片场的工作,我们以前就见过这个问题。杜比也尝试了一些更直接的应对方式,我们推出了很多更新的教育举措,帮助大家更好地理解如何在片场管理 HDR。
但我觉得好消息是,随着显示设备越来越普及,把 HDR 带入片场和内容采集环节的价格壁垒会降低不少。我已经听到一些顶尖的摄影指导(DP)说,预算已经不能再当作借口了。应该考虑应用 HDR。
但我觉得,教育方面也需要比较彻底的革新。对吧?你到美国甚至海外的顶尖电影院校进修,但他们教的主要还是 SDR。教育需要变革,才能培养新一代的内容创作者。
但我也认可,iPhone 的普及,和社媒的流行,确实有所帮助。不知道布拉姆或大卫有没有想说的。
罗比:
在跟大卫开始讨论前,我还有一个想补充的。我觉得这个问题可能刚好融汇了布拉姆的领域跟你的领域。布拉姆,杜比所作的努力,他们作为一家……我经常把杜比当成一家研究型公司,但他们几乎成为了一个非正式的标准制定者,对吧?因为他们做了各种研发工作。他们虽然不是真正的标准制定者,但他们一直在做这些研发,而且他们还跟 SMPTE、ITU 等组织机构开展高级别会议。
我想问的是,杜比的努力、内特等人的努力,如何影响你们这一方的工作,如何影响你们的决策,以及你们所遵循的标准。因为我觉得,就像前面乔伊提到的杜比的操作,他们可以给产品贴上自己的标识,赚取许可费,然后继续发展。但似乎对我来说,像你们这样的公司,对于杜比所做的贡献,对于杜比正在做的事情,这背后对你们有更大的价值,对吧?这是一个合理的评断吗?
布拉姆:
当然,100%合理。我想说的是,我们会参考和依靠杜比的研究作为指导信息,由此判断什么才是最佳实践,我们该达成什么设计目标。而且,我常跟内特打交道,我觉得内特和我大概每一两个月都会聊一聊,跟进一下行业信息,尽量去了解杜比在做什么,杜比感兴趣什么,我们如何才能更好地去助力那些尝试制作杜比视界内容的创作者。
我觉得要回答乔伊之前关于 HDR 何时才会成为默认标准的问题,我觉得可以这么说,当 HDR 对于大部分流媒体服务而言不再是一种高端附加服务时,它才会成为默认标准。也就是我觉得,在你订阅某个流媒体服务时,默认的价格就能给你 HDR 体验……
罗比:
现在每个月要额外多收大概6美元(约合人民币43元)。
布拉姆:
是的。没错。到那时才是 HDR 时代。我认为那个时代会来的。到时候的常态就是大家都觉得,当然要 HDR 啊。虽然当前还未达到那种程度,但我认为我们正朝那个方向大步迈进。
而且是的,像我刚才说的,我们确实在那方面很需要杜比作为指导参考,并且会努力应对他们所评估的当前显示技术局限下的行业痛点。确实,我们会咨询杜比的建议和指导。
罗比:
好的。大卫你好啊,你一直很有耐心地在等我们聊天。非常感谢。大卫我必须说,乔伊和我在几周之前做了一期专门讲校正的节目,然后我们把节目发布出去了,录节目的时候我在想,希望那期节目千万别被你看到。我必须承认,我简直诚惶诚恐,因为你是一位……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的意思是,你们大家都是专家,但我觉得,大卫你可是行业大咖啊。我在时刻提醒自己,好的,千万别说错话。别被大卫抓到错误纠正你。认识你的人才知道,你是非常和善的人,纠正别人错误绝不是你的行事风格。但我要说,能请你来这里我们太令人激动了,因为我们绝对要再跟你好好再录一期节目,重新回顾一下我们讲校正的那期,因为这是一个深刻和复杂的话题,而你正是专家之一。再次感谢你的耐心。
我有好几个问题希望你来回答。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校正领域的消费级市场和专业级市场的差别。在我看来,令人激动的一点是,电视现在越做越好了。电视性能大幅提升。而更重要的是,有更多消费者意识到,校正可以让他们在电视上的投入更物有所值,能让电视达到最佳效果。
而我想从探讨专业市场和消费市场来切入。就校正和显示设备的品质而言,因为你经手校正过2.5万台设备,你觉得消费级市场,甚至说是高端消费市场跟专业级市场比较,在色彩准确性和质量之间,是否有实质性差异?如果你购买的是一台所谓的“专业级显示设备”,相较于一台消费级显示设备,它真的更准确吗?希望我表达清楚了我的问题。
大卫:
首先,感谢你们邀请我上节目。我很荣幸成为你们节目史上的第三位嘉宾。感觉非常好。
在显示设备校正方面,我认为很多东西说到底要看目标观众是谁。然后看我们有多少预算。当你去看消费级电视制造商时,他们在产线上可以投入校正显示设备的时间很有限,对吧?毕竟产品要经过工厂很多工序,因为产品在产线停留的时间越长,出货量就越少,成本就越高。当你看专业市场中的广播级监视器时,比如尊正,他们的生产时间更充裕,没错吧?因此他们才可以花更多时间进行产品校正。当然,那样他们的成本也会上升。你可能需要花个……我也不知道,布拉姆,XMP310要花个1.2万美元(约合人民币8.6万元)吧?那你会在消费级市场里花1.2万美元来买一台32英寸显示设备吗?你可能就不会花那个钱了,但布拉姆的专业级产品可能可以提供更好的出厂校正,因为他在上面花了更多时间和精力。
所以我们确实看到,在专业市场上,大部分厂商会花更多时间和精力来确保他们给消费者的显示设备拥有更高的准确性。
我们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问题,这也是布拉姆跟我一直在探讨的问题,那就是,仅仅因为你拥有一台专业监视器,即便是尊正监视器,并不意味着它的设置就是正确的。我的意思是说,它肯定处于某一种模式,对吧?它可能出厂的时候是比如709,那你就无法插上电就拿它开始做 P3 调色。你必须来到菜单,必须将设置更改到你调色所需的设置。如果你给你的调色室掏钱请了校正服务,我们常会问:你现在使用的模式是什么?你的系统设置是怎样的?噢,你现在是全范围。让我确认一下这台监视器也处于全范围。
也就是说,你可以从制造商得到一台可能校正得非常好的监视器,但你仍必须知道怎么用它才行。那是极其重要的,因为无论你的监视器校正得多完美,如果它跟你发送的信号不匹配,一切都毁了。这是我们见过的一种现象。
在消费者这端,我们确实看到了行业的进步。我们看到消费级显示设备表现的可预测性越来越高。我们看到消费级技术愈发稳定。我们确实开始看到消费级产品的出厂状态有所提升。而对于 AviCal,当我从校正服务的角度,作为独立校正公司,要说“嘿,消费级产品出厂设置越来越棒了”,可能并不是最好的表述。但别担心,消费级产品其实尚不完美。还有进步空间。放心。别担心,还是需要校正的。
但对于 Portrait,这实际上是好事,因为其实我们所创的一些技术现在正用于好几家工厂。
罗比:
用于那些电视制造商,没错。
大卫:
Portrait 实际上在跟市面上的电视制造商合作,他们会应用一些我们的技术。所以对于 Portrait 来说,我们开始得到更好的消费级产品出厂设置,那是好事。而对于独立的校正服务公司,我仍觉得这是好事。我仍然认为,还有足够的空间让独立校正公司提供的服务达到肉眼可见的提升效果。
罗比:
那大卫,我的下一个问题主要关于校正的复杂性。我知道我刚接触校正的时候 —— 我以前也跟布拉姆聊过 —— 如果你不是每天都上手实操的话,校正相关的软件、工具等等还是挺复杂的,会劝退很多人。那么在你看来,如今的校正,还是很困难的吗?现在的校正流程是不是让像我这样的调色师或者终端用户很好上手?现在是什么状态?因为看似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意识到校正的好处及其需求,但那并不一定意味着他们能够自己上手。有了现代的校正工具和软件的情况下,校正流程的难易程度现在如何?
大卫:
我认为校正变得更难了,但同时,在很多层面上也更简单了。有点不好解释。想当年我入行做校正的时候还是 CRT 显示设备。我们甚至要打开CRT,取下防炫光膜。它的结构是有一个菲涅耳柱状透镜,还有防炫光膜。你要把防炫光膜给取下来,这样你才看得到哑光表面,才不会有大量的反光,因为25年前,那些都是相当妨碍校正的防炫光膜。它们可跟我们如今的现代显示设备不一样。我们会转一转微调电位器,我们还可能在 CRT 上做一下调焦,然后花好几个小时来调节汇聚(convergence)。你们可能都还记得以前有汇聚校正这么回事。
所以在过去,你要面对很多的实体器件操作,但要调节的对象可能就只有那么几个,比如你的灰阶,所以这是有利有弊的。可能只会有选择伽玛的选项。以前并没有跟踪任何 EOTF 或校正 1D LUT 的功能。
乔伊:
我觉得当年,各校正参数之间是更此消彼长的关系。你更改了某个基础参数,然后其他一切都需要跟着变。以前更像是,如果你调了某个参数,那就要反方向去调另一个来补偿。
大卫:
没错。得来回反复调试,相较于现在,那时候你对于图像的实际掌控其实很少。但你会有很多实体器件去操作,它们能真正地改善图像。那些操作结合起来能在你完成校正时得到很不错的图像。
而如今,众多的平板显示设备几乎不再有实体调节控制了。投影仪上倒是有实体调节控制,但平板显示设备上几乎没有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复杂的图像处理路径,让你可以
运用 1D LUT、3D LUT。你还可以进行不同的 EOTF 跟踪。可以做的调整有很多。这就增加了复杂性。当年其实做的只是一种校正,要么是 SMPTE-C,要么是 BT-709。现如今,你要做 SDR、HDR 校正,还常常要做杜比视界校正。相当于一次校正服务要完成3种校正,这就是另一个层面的复杂了。
而且,20年前我们也没有像 CalMAN 这样的软件……不对,我不应该说20年前,因为20年前 CalMAN 问世了,今年我们迎来了20周年。应该说22年前,我们还没有 CalMAN 软件让校正操作简单可行。而现在,有了这些软件,有了市面上的软件工具,要量化一台显示设备的性能就容易多了,更便于理解显示设备的表现,以及做出决策。软件可以辅助指导你成功完成校正。
所以说,虽然从显示设备调节的角度来看,校正变得复杂了,但从图像处理的角度看,软件的校正流程在努力协助用户成功完成校正。
罗比:
我觉得有道理。
大卫:
是的,这么看来,校正是变简单了。我觉得在把校正变简单的道路上,我们还将继续努力让它更简单。
罗比:
我还想到了另一个关于校正的事情,跟很多事情一样的是,校正似乎也分等级。我是说,就拿其他硬件来举例,比如用户可以到苹果商城买一个相对便宜的色度计用到监视器上,这就行了。但也有一两万美元的设备。所以校正设备本身的等级或品质有多重要呢,尤其是色度计、测试图样生成器、就是硬件方面的等级和品质,对校正的成功有多重要?
我认为很多人有这个疑问。乔伊和我跟大量调色师聊过,而他们会说:“是的,我知道校正很重要,但还没重要到值得我花2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4万元)。”有没有可能,不用那么高档的设备,也能得到好的校正结果?所以希望你聊聊这个话题,因为似乎校正设备在成本和功能上有很大的变化性。
大卫:
是的。这是极客们关心的问题,也就是要多精准才算得上足够精准。当你的设备性能越来越高级,当你用到一些人更高级的、实验室级别的色度计和光谱仪时,确实能在那些测量中得到更高的精确度。
你能得到更高的重复精度,且更有自信自己的测量结果是准确的,因为你的光谱仪测量带宽可能是2纳米,比其他光谱仪的10纳米带宽更精确。但是,一个色度计,甚至是一个没有特别贵的校正设备,也能做到不错的准确度,只要它经过妥善的分析配置,我们管那个操作叫做分析或者叫针对特定显示设备的校正表。
我们现在在 Portrait 看到了更多这种情况。我们自己用的是 C6 HDR 5000色度计。我们现在还有自己的实验室。我们会在实验室为我们的客户针对 CalMAN 创建校正分析配置文件。如果你有相关的校正配置文件,就能得到媲美价值两三万、三四万美元光谱仪的非常好的结果。而如果你没有配置文件,那么读数就会有更多错误。至于出错的程度,那取决于你所使用的配置文件的准确程度。你可以使用通用的 WRGB OLED 配置文件,可能它在监视器A上的校对结果特别好,但监视器B用了不同的面板,可能用的是 MLA 面板,那么校正结果就会出大错,因为你把针对某种面板的配置文件用到了不符合的监视器上。
当你确保探头经过了妥善的校正,那么校正结果的准确度归根结底就要看探头本身的性能了。也就是说,如果你现在要校正的监视器黑电平表现特别好,用的是我们在一些监视器当中看到的 QD-OLED、WRGB OLED 或 JOLED 面板,比如 LG 32EP950,那些面板的黑电平几乎达到纯黑,如果你要试着校正一个 1D LUT,你的色度计能测到多暗且能给你可靠的读数?那时候设备本身的性能就变得很重要了。如果你校正的监视器只有增益和色偏,可能你并不介意测量不了0.05尼特,因为反正你也调节不了。如果你无法进行调节,那你可能不会去在意。但如果你可以进行校正调节,你用了某个探头,它无法精确测量到那么暗,那你就会增加错误。
所以我看来,要回答这个问题,应该说市面上有不少非常好的低价色度计。如果你了解那些产品的局限性,你了解它们的性能,清楚地知道如果要获得准确结果要注意什么,那么用它们来做校正是没问题的。而如果你想要使用更为高端的探头,你就能对校正结果很有信心。那就是布拉姆前面谈到的给用户的信心,用户能自信地知道,嘿,我有这个探头,它可是实验室级的,用它什么都能测到。我能得到相同的结果。
罗比:
我们常把校正当成“真相”。所以那就像是,你达到的精度越高,你看到的就越真。这个问题的另外一个部分,我想问的是,使用更高端的校正设备和使用初级设备,两者之间的差异对于看监视器的人而言,是否足够显而易见?还是说没差,只不过高端服务能给你更美观、更好看的分析图,但肉眼差别却不大。我觉得现在有很多人在争论这一点。
乔伊:
罗比特别喜欢好看的校正结果分析图表。
罗比:
我确实很喜欢好看的图表。说得没错。确实如此。
布拉姆:
大卫和我从我们认识以来就在探讨精度这个话题。精度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东西,校正不是说只有精准和不精准两个状态。精度会有很多不同程度。那就像一个滑尺,其中有许许多多的刻度。
罗比:
我个人也认同这种说法的,布拉姆。我觉得,像我这样的用户,我承认我的强迫症比很多人要严重,我真的超多次找布拉姆聊过,有时候大半夜我还去跟他说,“我的妈呀,我好紧张,0.7感觉比0.6高不少,我真希望结果是0.6。”我强迫症到这种程度。他就会宽慰我,让我别紧张。但我觉得,那是大家普遍会考虑的问题。就是说,如果我要投入一大笔钱,那我真的能得到在屏幕上肉眼可见的不一样的校正效果吗?
大卫:
这还是取决于你要用它来做什么,不是吗?如果我试着用一款比较廉价的色度计来校正一台,比方说 LG OLED 的话……我其实这么干过,我自己真的这么做过,就是想看看你所说的那种差别。我在 LG OLED 上得到的暗部,跟我用比如 CR100(色度计)得到的稍有不同。而且这个结果在我查看测试图样的时候能看出来。比如我看一个比较浅的灰阶渐变,或可能看像 Spears & Munsil(HDR 测试图样)里很暗的东西时,能看出来。我会说,噢,我能看到这两个图之间有些差别。
而对于消费者来说,差别有多大呢?可能并没有特别大。而对于调色师或内容创作者而言,大家都知道,他们对画面可挑剔了,这种校正差别无异于世界末日那么严重。我跟很多调色师合作过,我们会看到调色师说,“噢,这台监视器的这个场景里的阴影跟那台监视器不太匹配。”那你就会做出响应,“噢,那我需要调整一下。”
但并没有很多专业校正公司会用一些比较低端的探头。而且有一点要说的是,这也是布拉姆跟我最近聊到的事情,我最近非常想要试着拿到 Minolta 测量速度很快的新款色度计。我想说的是,我们并没有看到很多专业提供校正服务的公司,比如像 Avical 这样的公司,会选用这些设备,因为它们的测量时间很久。当你花了更多钱,通常校正设备的敏感度会更高,校正速度会更快,不是吗?所以说,你的 CR100、Klein 的探头、Minolta CA-527,它们会更快。也就是你能更快地完成校正。这时候时间就是金钱,而你不仅得到了速度提升,还能通过这些设备得到校正精度的提升。
所以,如果你运营着校正公司,投资购置更好的校正设备,操作起来更快,结果也更好,那就是双赢。所以我觉得,如果你是专业做校正的人,获得那种程度的一致性和精度是值得的,你也需要这些更高级的探头。但如果你只是消费级用户,市面上比较平价的探头也能得到很不错的校正结果。
我觉得在我看来最重要的是,要确保自己针对你想测量的显示设备类型,准备好相应的配置文件。
第二点,确保你的校正设备性能足够用于你想测量的显示设备。如果你要校正一台3000尼特的监视器,千万别买只能测量1000尼特的探头。
罗比:
那是自然。
大卫:
如果你已知自己要创建一个效果接近纯黑的 LUT,那你就要确保自己的探头能够测量到接近纯黑。而如果你开始使用更高端的探头,那些注意事项就不用太劳神去想了,因为众多更高端的探头可以测量非常宽的动态范围,你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罗比:
在本期节目结束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是,当我买了一台显示设备,它可能标注了“已经过出厂校正”。我在一定程度上信赖这个结果。但我觉得大家都清楚,如果这台显示设备用了一两年,它是需要重新校正的。在你看来,重新校正这个流程,有多大的必要性?通常用户应该以什么频率去验证或重新校正这台显示设备?能给我们说个具体的时间节点吗?比如每3个月?或者每6个月?是否有明确的时间点?还是说看个人喜好,比如你想重新校正了就去校正一下让自己安心?
大卫:
这一定程度上取决于消费者。我们有各式各样的消费者。如果是家庭用户,我们有些消费者会每6到12个月找人校正或自己校正。
现实情况中,在 Avical 公司,我会跟我的消费者说,如果你是家庭用户,那就每18个月校正一次。算下来平均每天使用3小时,我估算那时候设备的使用时数大概1500小时。那时候会出现色偏,设备也会老化。这就到了需要重新校正的时候了。
如果是内容创作者,他们每周的显示设备使用时间可能达到40、50、60小时。那样的话,还要看你每周使用40小时是做 HDR 还是每周40小时是 SDR?我们通常的经验法则是,对于调色师,大约每6个月要重新校正。对于剪辑师,剪辑师的显示设备也会色偏,但如果他们并不承担正经的调色任务,那么他们的监视器色偏时间稍微久一点也还能用。
几年前,我们跟一家工作室做过一次实验,大概持续了一年。我们会每个季度给他们的一些广播级监视器做量化评估,同时我们还量化评估了他们安装在墙上的 LG OLED。我们的发现是,一个季度的时间里,LG 的色偏程度比广播级监视器更大一些。在这个相同时间段内,广播级监视器色彩表现更稳定。而对于这家工作室而言,我们每6个月的测量结果可能更显著,因为到6个月这个时间节点的时候,他们才真正看出了广播级监视器和 LG 之间的色彩差别。
这么做的目的在于 —— 我想跟所有听众强调这一点 —— 这么做是在“未雨绸缪”。重新校正的意义在于,或者说,确保你(的监视器)保持准确的显示状态的意义在于,不需要“临时救火”。因为一旦客户看到一些色彩问题,你就会开始收到他们的意见说明,或者你开始发现密切合作的人会对你产生质疑。这就相当于临时发生一场火灾,到时候只好说:噢,我们现在要立刻找人来“救火”,我们需要……
罗比:
喔,是的。这还会导致客户丧失信任,涉及各种各样的问题。
大卫:
是的。没错。所以说我们会定期告知客户,至少在 Avical 我们会尽量提醒客户。每隔6到8个月,我们会给我们的工作室客户发出提醒,告诉他们,嘿,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们要不要预约一下重新校正服务?
有的客户是会定期重新校正的。有的则是会等到项目结束再校正。可能他们刚好在制作新一季剧集。我们有服务过很多电视剧集的团队,他们会每做完一季校正一次。他们会说,这样有益于一整季的制作。
但我还是那句话,对于工作室而言,每隔6到8个月重新校正一次是比较好的。对于普通消费者,大概要每18个月到两年重新校正一次。这对大部分人而言是个比较好的时间节点。
罗比:
非常好。我其实还有更多的问题,但是呢,我们不妨把给三位嘉宾的问题暂时放一放,留到下期节目继续探讨,因为接下来的更多问题会更精彩、更深入。但希望本期内容让大家有了更进一步的总体理解,更清楚这些嘉宾在显示行业截然不同的板块所发挥的作用,了解从显示设备的生产制造,到验证与相关标准研究,再到技术层面通过校正达到尽可能准确的显示,它们之间是如何相互影响的。
这些内容都非常酷,希望大家继续关注我们的下期节目。下一期,我们会对嘉宾们连环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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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希望大家关注我们的下一期节目。非常感谢三位嘉宾参与本期讨论,之后我们的下一期节目会更深入探讨更多问题。这里是 The Offset 播客,我是罗比·卡曼。
乔伊:
我是乔伊·迪安那。
感谢收听。
出处:The Offset Podcast | DC COLOR
翻译:LorianneW | 盖雅翻译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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