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切割术》（Severance）的导演兼监制本·斯蒂勒（Ben Stiller）在剧集的第一季和第二季都贯彻了一种理念：将演职人员的创意直觉视为打造剧集视觉语言的核心。在近期跟《美国电影摄影师》杂志的访谈中，斯蒂勒详细讲述了他的创作手法高度重视协作性，并分享了他跟剧集摄影指导（DP）的和谐相处如何赋予这部剧独特的视觉参考与灵感。

视觉影响

《人生切割术》的视觉筹划始于 DP 杰西卡·李·加涅（Jessica Lee Gagné）。“我们之前在《逃离丹尼莫拉》（Escape at Dannemora）的合作非常愉快，”斯蒂勒说，“之后，我读到了《人生切割术》的本子，而且我们当时在开发剧本。我把这个剧本拿给她看，然后一起讨论，从一开始我们就在思考这部剧应该有怎样的视觉呈现。”

他回忆起在创作初期参考了一些视觉灵感。“当你对某些东西有想法的时候，那会给你带来发自内心的触动，可能来自于你多年来看过的电影，甚至可能你是无意识地在思考。我们查看了一些平面摄影作品和不同的电影，构想的是一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未来主义惊悚片的氛围。”

对拍摄形式的早期想法同样塑造了剧集风格。“我之前想要以胶片拍摄，但杰西卡的反应是：‘不，必须数字拍摄。’我说：‘好吧，但应该看起来像是胶片拍摄。’我们一起看了《视差》（The Parallax View），那部电影几乎每一帧都是精品。于是我们想要这部剧的一切都感觉有那个时代的质感。”

斯蒂勒非常用心地避免采用传统手法来拍摄剧集。“我为电视和流媒体创作的一切，我都会假装是在拍电影，主要是画幅和视觉风格接近电影，”他说，“那样拍摄比较耗时间。而且《人生切割术》会不按剧情顺序把同场景集中拍摄（block shooting），所以每集平均要拍18天。我们得以赋予这部剧很大的空间，并且以周全的准备发挥了取景地的最大价值。”

新成员

第二季迎来了新的合作者，包括摄影指导苏西·拉维尔（Suzie Lavelle，BSC，ISC）和大卫·兰森伯格（David Lanzenberg，ASC）。斯蒂勒表示：“我以前从未在同个项目上跟不同几位 DP 合作过，无论是当导演还是制片人，都没有过这种经验。当一个项目已经有了既定风格，此时加入新人，你会希望风格能连贯。但你同时也很希望这些创作者能把自己的灵感加入你的创作，无论他们是摄影师还是导演。”

“最终，你希望大家加入其中，做只有他们能做到的事，”斯蒂勒补充道，“我们很幸运有大卫和苏西的加入。他们两位才华横溢，拍摄过一些非常棒的作品。我们的灵感一部分来自于他们已知的这部剧的既有风格，另一部分来自于他们的贡献。正是因此，非常有必要提早见到主创，并确保大家在正式共事之前意气相投。”

个人影响

斯蒂勒将自己在打造《人生切割术》上的努力归功于自己过去做演员的经验。“只要你长时间深耕过某个领域，那就会影响你的集体记忆，”他说，“当我20岁的时候，我很幸运在《太阳帝国》（Empire of the Sun）里有史蒂文·斯皮尔伯格（Steven Spielberg）给我导戏。那次经历就像上了10周的电影学院，我观摩导演如何跟艾伦·达维奥（Allen Daviau，ASC）合作，还见证了他们如何针对想要更多的时间和其他方面的事情进行争论。作为演员，跟许多导演合作了这么多年，你可以从你的合作者身上获得非常好的点子。”

“比如诺亚·鲍姆巴赫（Noah Baumbach）从不喊‘action’，他就是让摄影机拍，”斯蒂勒补充道，“做导演本来就是非常讲究即兴和反应的工作。你必须看懂演员和场景的表达，然后对其做出响应。你就是首位观众，所以你要问自己；’要让我相信这个场景，还缺什么？‘你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和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才可以在不让演员不自在的情况下塑造好某个场景。”

演员演技

谈到表演，斯蒂勒会先充分信任卡司。“我可不是在耍聪明，但一定要找好演员，”他笑着说，“最终，都靠演员的演技。”

随着拍摄不断推进，演员对其角色的诠释也在不断深入。“当一部剧已经拍摄了好几年，比如像《人生切割术》，那时候演员对其角色的理解会比编剧或导演更彻底，因为演员一直在从角色的视角进行思考。”斯蒂勒表示。

斯蒂勒会根据每位表演者的需求来调整自己的导戏风格。“演员来找你，你们沟通一番，并且每位演员都是不同的，”他解释道，“对于约翰·特托罗（John Turturro）和克里斯托弗·沃肯（Christopher Walken），随着表演的进行，我讲戏会讲得越来越多。但一开始，我只会说：‘让他们自行发挥。’你要把自己当一个观众，把摄影机放到你认为应该放的地方，如果你感受到了什么，你要给予反馈。“

而给亚当·斯科特（Adam Scott）导戏则是另一种节奏。“亚当是一位特点鲜明的演员，他对于一些指示可以做出很好的响应，而那些指示我可能不会冒险给到克里斯托弗·沃肯，”斯蒂勒说，“因为我可以感受到，那种指令并不一定是克里斯托弗需要或是会响应的。”

最终，斯蒂勒发现，《人生切割术》最直戳人心的一些瞬间完全属于演员的表演。“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些镜头有时候关键在于镜头，而有时候，关键在于演员。”

走廊末端的光

随着第二季大获成功，Apple 批准了第三季的制作，斯蒂勒非常高兴他团队的努力得到了回报。“这部剧占据了我们的人生，因为《人生切割术》前两季已经花了5年，”他表示，“令人兴奋的点在于，第一季播出的3年后，第二季成为了很多观众在追的剧。”

“你跟这样一个项目共患难，无论如何你都会全身心投入，”斯蒂勒补充道，“我们对我们一路以来所做的都很满意，但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们拍完第一季之后，在剧集上线之前我就在想：‘噢老天呐，我真希望观众可以看到这部剧啊。’”

不仅作为导演的斯蒂勒在幕后使用尊正监视器，他作为演员最为人熟知的另一个电影 IP 《博物馆奇妙夜》（Night at the Museum）幕后也能看到尊正监视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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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Noah Kadner | 美国电影摄影师杂志

编译：LorianneW | 盖雅翻译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