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的剧集展现的是当下年轻人的自我想象。所以我们放弃了写实路线,而是根据人物比较夸张的情绪驱动力,采取了更多表现主义手法。我们称之为‘情绪现实主义’。”
以上是 Loacl 600 摄影指导(DP)马塞尔·雷夫(Marcel Rév)对HBO热门剧《亢奋》(Euphoria)独特风格和基调的描述。这位生于匈牙利的DP补充说,他和剧集编剧、制片人、导演兼主创萨姆·莱文森(Sam Levinson)看待这一代年轻人很认真。“我们要做的不是青少年剧集,而是一部关于我们眼中重要话题的剧集。对萨姆来说,这是个非常私人的项目,涉及到很多他自己的经历。真诚的内容总是容易引发人们的共鸣。”
这是莱文森和雷夫合作的第三个项目,两人曾合作了2018年的《暗杀国度》(Assassination Nation)和2021年的《马尔科姆与玛丽》(Malcolm & Marie)。负责拍摄试播集和另外两集的雷夫表示:“萨姆编剧时脑中已有构想。这听着没什么,但其实很少能遇到。另外,他工作努力,喜欢计划,但在拍摄当日也可以灵活处事,在我看来这是很棒的组合。我喜欢他的品味和勇气,他也总是把片场打理得很有乐趣,如果花大量时间拍摄的话这挺重要的。”
从拍摄《亢奋》试播集的第一天起,莱文森和雷夫就把这部剧看作一个偏电影风格的项目。“意思是说,”雷夫补充道,“我们的拍摄更接近作者电影的制作方式,无论是在风格上,还是在对整个制作的规划和挑选剧组工作人员的方式上。我们参考了很多电影。我们都受到了《木兰花》(Magnolia)中摄影机动运动方式的启发。我甚至给机械组长杰夫·昆克尔(Jeff Kunkel)打了个电话,他之前常和(《木兰花》的导演)保罗·托马斯·安德森(Paul Thomas Anderson)合作,最后他和我们一起做了这个项目。另一部参考电影是80年代早期的匈牙利电影《停止不动的时间》(Megáll az idö),导演是彼得·哥萨(Péter Gothár)。”
负责拍摄第一季七、八两集的DP亚当·纽波特-贝拉(Adam Newport-Berra)补充道:“最终的影像风格是活力四射的快节奏视觉盛宴。它是艳丽的,极繁主义的。印象派的,又毫不妥协。私密,但又宏大。”(剧集余下集数由德鲁·丹尼尔斯-Drew Daniels和安德烈·舍梅托夫-André Chemetoff负责拍摄。)
如果这些听起来对这个Local 600摄影团队来说非常复杂的话——实际情况确实如此,不过是正面的好的“复杂”。正如摄影大助诺里斯·福克斯(Norris Fox)的描述:“这是目前我做过的对焦挑战性最强的的剧集。每集的开场片段都有一系列具有挑战性的镜头——某些情况下还需要做实效(practical effects)——这要求各部门在同个镜次上协调一致。这一季95%的拍摄都用的是同一个(Prime DNA)镜头,这个镜头在T1.6大光圈时效果很特别,再考虑到ALEXA 65的传感器尺寸,我们得到的景深就非常浅。任何用ALEXA 65拍过大光圈的人都知道,每个镜次都有挑战性。每拍完一个镜头我都觉得能拍到真是很幸运。给这套设备对焦很难,但我很喜欢。”
剧集的风格也考验了首席灯光师丹尼·杜尔(Danny Durr)的勇气,他称《亢奋》为自己“从事过的最有创造力的工作”。“我们一直在尝试突破极限,让布光带上超现实感但同时仍非常真实,”杜尔回忆道,“拍摄原创作品时,你必须不断地测试自己,在舒适区外工作。每天我们都要想出一些新方法来获得不同镜头效果,有时甚至要即兴发挥。”
杜尔用四个80英尺Condor灯架搭配两个20K菲涅耳灯,每个都配了Lee Filter的102淡琥珀色滤镜,他还用到了一个120英尺的Condor灯架,搭配两个18K ARRIMAX灯和两个渐变灯(其中一个带ARRI SkyPanel灯箱,另一个带Astera灯管)。“来自日程安排、预算成本和其他因素的压力有时会让你回归更简单的工作方式。如果没有(莱文森和雷夫的)支持,我可能就不会有超越常规电视剧项目像电影长片布光团队那样运作的余裕了。”
为了让视觉语言在乱序拍摄的八集中保持一致,四位DP的作品色彩最终由Company 3的高级调色师汤姆·普尔(Tom Poole)(雷夫形容他是一位“经验丰富、品味非凡”的调色师)和片场DIT贾斯汀·斯特普托(Justin Steptoe)负责。
普尔表示,难度是项目吸引人的一部分原因。“根据制作早期的沟通,我知道这会是一部高度视觉化的剧集,对调色师来说,这总是很有吸引力,”他说,“我们不断聊到我们对胶片渲染高饱和色彩的热爱。我们的目标是创造出一种具有柔和高光和有质感的暗部的胶片式对比效果。我们还增加了一些细小的色度限制来抵消一部分剧集高度风格化的调色盘效果。”
普尔根据雷夫的光线测试制作了一个LUT,LUT则由斯特普托在片场使用,并与四位DP一起进行调整。搭配Livegrade,斯特普托在片场采用了尊正的DM250监视器。
“选用一组校正过的监视器对保持剧集风格一致非常关键,”斯特普托解释道,“Set Carts Industry为我定制的Inovativ DIT车也是如此,它的升级更新让我能够在所有拍摄地点自如移动。”雷夫表示,斯特普托不仅是他的影像曝光向导,“还是在四位DP之间保持视觉语言一致的重要桥梁。”
(延伸阅读:关于本剧由数字转为胶片拍摄的幕后细节,你还可以看:《为HBO热门剧《亢奋》营造怀旧感:导演及摄影指导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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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Charl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