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埃及众神的国度，主角的多重人格障碍，善恶间的超自然力量战斗——这些都来自漫威影业推出的由杰瑞米·斯莱特（Jeremy Slater）编剧，奥斯卡·伊萨克、伊桑·霍克、梅·卡拉美维、F·默里·亚伯拉罕、卡里姆·埃尔·哈基姆主演的剧版《月光骑士》（Moon Knight）。这部上线流媒体Disney+的动作冒险迷你剧由奥斯卡·伊萨克（Oscar Isaac）饰演男主角马克·斯拜克，他与自己的另外两重人格史蒂文·格兰特和杰克·洛克利彼此对抗，试图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在臆想，还是自己真的是代表赫里奥波里斯月亮与复仇之神孔苏的人类化身。

01 幕前是多重人格的故事 幕后是多重导演与DP的组合

《月光骑士》拍摄于疫情高峰期警方封锁下的布达佩斯，所以拍摄行动十分受限。第一季第1、3、5和6集由导演穆罕默德·迪亚卜（Mohamed Diab）与摄影指导（DP）格雷戈里·米德尔顿（Gregory Middleton，CSC，ASC，作品：《美国女人》《守望者》《权力的游戏》）完成，而第2和4集由导演贾斯汀·本森（Justin Benson）和艾伦·穆尔黑德（Aaron Moorhead）与DP安德鲁·德罗兹·巴勒莫（Andrew Droz Palermo，作品：《绿衣骑士》《鬼魅浮生》《里奇希尔》）负责拍摄。主体拍摄耗时118天，日程安排并非按照剧集顺序而是按照拍摄场地与布景情况而定。

“筹备期间剧本经历多番改动，改之后剧集更精彩了，但同时也更有挑战性了，”米德尔顿表示，“起初3个月的筹备几乎都是围绕着第1和第2集，越到后来越忙乱。有一个主组和一个二组，二组拍摄了大部分特技演员完成的打戏，二组DP是达林·莫兰（Darin Moran，作品：《猎鹰与冬兵》《安妮：纽约奇缘》《哥斯拉大战金刚》），导演是保罗·詹宁斯（Paul Jennings）。我的一些筹备工作就是配合达林跟保罗，因为他们必须在我去到片场或取景地之前拍好一些情节。”

02 布景、摄影机与演技共创故事虚实

本剧最重要的主题就是弄清什么是真实的而什么不是。“穆罕默德·迪亚卜在筹备期间给出了一个很棒的表达：‘要始终把它当成一个问题，’”米德尔顿回忆道，“我们认为梦可以完全天马行空，但通常梦的画面来自人当天所经历的事情。如果你看史蒂文这个人格的公寓里金鱼格斯生活的鱼缸，缸底是沙子，还有一个我们在第5集会看到的（埃及神话中的）冥界杜阿特的复刻版。能看到塔沃里特女神的渡船和奥西里斯之门。这时来了一个大反转，转场到了第4集的精神病院，男主角此刻醒悟过来，发现整部剧中他所遇到的所有角色其实是一群正在玩宾果游戏的精神病人。

为了实现这个主观视角，摄影机以广角镜头靠近伊萨克手持拍摄。“另一个技巧就是拍很多连续镜头，这样就可以跟随镜头随着男主角（体验到各种事物）来揭晓很多东西，”米德尔顿表示，”不同人格的区分主要就是靠奥斯卡精湛的演技。“史蒂文这个人格会不时冒出来，而雇佣兵人格马克是更有目的性地现身。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努力确保要么拍特写让观众看到男主角在切换人格时的面部过渡，要么用足够广角的镜头让观众看到肉体上的变化。”

03 定制装置解决特殊拍摄需求 可编程LED灯呈现“百万夜空”

剧集有两组摄制人员，还有第三台ARRI Alexa Mini LF摄影机安装到无论是摇臂、斯坦尼康还是下一个设置需要的任何东西上。“我们有两套ARRI Signature定焦镜头和几个Fujinon变焦镜头，”贾斯汀·本森说，“当摄影机靠近演员的时候，我们在29mm镜头上花了大量时间，因为它感觉足够广角，但又不会太过变形。”DJI的如影2、斯坦尼康和伸缩摇臂都需要定制化安装，他补充道：“我们会遇到的拍摄情况是，摄影机需要探进一些地方，或在胯部的高度向上看着某人。我的大助克里斯·萨默斯（Chris Summers）造了一个非常小的装置，它会有顶部/侧面的把手或低焦点，然后我们会有一个带着电池的背包；那能让掌机罗宾·史密斯（Robin Smith）可以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双手把住摄影机。”

拍摄更青睐如ARRI SkyPanel S60和S360这样的LED灯，因为它们可以进行编程。“钨丝灯的效果依然是最好的，但因为我们布景的属性，需要能够更改色温，还要对亮度或高速有一定的灵活性，”米德尔顿说，“我们还用到了气球灯，把HMI灯用作夜戏外景的月亮光源。”据米德尔顿说，布光的一个主要挑战在于一段被戏称为“百万夜空”的段落。“孔苏制造了一场幻象，夜空时光倒流，而开罗的所有人都能看到，”DP回忆道，“你可以看到银河在四周翻滚，月亮在改变轨道。看完那段的动画开头后，我得把那种布光效果做出来。光线要在地平线之间流转，或者至少也要有足够移动来创造出一种移动的阴影的感觉。你不可能物理上把一盏灯如此快速地移动，所以我们创造了一个大型的、可以编程的LED灯的光弧。”

04 一人分饰两角 镜面同框互动

镜面反射可以让马克与史蒂文在视觉上相互交流，并且能呈现出一人分饰两角的双重人格同框互动。“你肯定希望保持这里的摄影机技巧跟场景其他部分一致，否则看起来就像个视效镜头了，”米德尔顿说，“另外一个事情就是，你想让这个过程对表演来说尽量简单和顺畅。”最复杂的镜面反射发生在第1集末尾的厕所场景。“穆罕默德决定把它拍成一个镜头，那就意味着要规划好马克在哪一面镜子要说什么台词的走位，到某个时刻，马克会朝后门走去。那就创造出一种动态，是他走离了另一个镜面反射的自己。我们在模拟布景中以同样的维度挂上了镜子，用替身演员进行了测试拍摄（不是彩排），看看大家在不通过耳机沟通的情况下能否拍到所有元素。当工作人员开始熟悉这个场景，随后奥斯卡就可以按照他想要的节奏来进行表演了，罗宾·史密斯会用斯坦尼康跟拍他。”

精神科病房里奥斯卡扮演马克和史蒂文同框的场景也是同理拍摄的。“我们会跟奥斯卡一起设置场景走位，并明确哪个角色驱动着场景的节奏，我们会以该角色开始，”米德尔顿解释道，“任何看不到替身的特写都会先拍。若有镜头是清晰可见两个人格同框的，要么是镜头锁定，要么是环拍（nodal pan），要么是靠Technodolly摇臂或动作控制。我们会在拍摄的中段用两三台摄影机拍摄那些镜头。奥斯卡会变成史蒂文人格，然后我们会回过头来拍一人分饰两角的另外一半的镜头。随后我们会拍摄史蒂文的一切特写。”

05 真人演员与CG角色无缝衔接

塔沃里特女神的渡船载着马克和史蒂文朝奥西里斯之门驶去。这艘船部分是搭建的布景。“船倾斜的时候，那是所有演员的表演和我们拿着摄影机在说：‘向右倾！’我必须想出一套布光配色，既要呼应漫威电影宇宙其他作品的紫色冥界，又要足够常规可以让奥斯卡与自己的另一人格一起抵抗丧尸，以及在二组拍摄的时候可以重复。”

马克和史蒂文遇到了埃及掌管生育的女神，她的形态是一只巨大的雌性河马，将他俩从精神病院护送到冥界。“我在之前的其他项目中做过一些CG角色，常规手法分为两个重要部分，”米德尔顿说，“你想要有人扮演一下CG角色，好让现场演员可以做场景的走位，并抓住正确的时间点。我们让安东尼娅·萨利布（Antonia Salib）扮演塔沃里特女神，她穿的是由梅根·卡斯佩里克（Meghan Kasperlik）制作的缩小到人类大小的代表这个神明的戏服；那能为视效的色彩、光泽和布光提供非常棒的参考。她还戴着一副挽具，后方是一根棍子，为的是给大家看到神明角色真正的视线位置，有8.5英尺高（约合2.6米）。我们会先跟她拍一版素材。第二部分就是我们有一个塔沃里特女神的设计草图，我可以给它布光并拍它来做视效参考，因为真人演员走过的溢出布光要跟CG演员的一模一样才能无缝衔接。”

06 LUT打造影像风格 对手戏增强表演活力

剧组根据镜头创造并微调了一个LUT。“对我来说，相较于一部电影，做一部数字剧集的第一步，是开发一个观看LUT，它会把风格扁平的ARRIRAW文件转换成监视器上接近剧集成片最终色彩的效果，”米德尔顿透露，“LUT能给你所需的伽玛曲线、对比度和任何类型的色彩偏移或电影影像风格。我得以跟漫威影业的色彩科学团队和调色师特拉维斯·弗林（Travis Flynn）合作创建LUT。尤其是我对这部剧的目标是画面要有更多对比度、色彩，以及更深邃的黑。我对我们的成果很满意，它让我可以更精确地布光，并在片场做出调整。”

伊萨克和霍克饰演的对手为《月光骑士》带来了非常棒的表演活力，米德尔顿观察道。“奥斯卡跟穆罕默德争取保留了约会场景，因为那给了史蒂文想要过上正常生活的目标，而他做不到。那就使得他成为了观众愿意看下去的角色，”DP说，“马克是受诅咒的人，因为孔苏，他过的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这让史蒂文和马克形成了绝佳的对位。伊桑·霍克（Ethan Hawke）为亚瑟·哈罗一角贡献了美妙又微妙的表演，他同时帮助着又束缚着马克与史蒂文。伊桑对穆罕默德来说至关重要，他饰演的角色是孔苏的上一代化身，这使他成为了马克和史蒂文的前车之鉴。”

07 提名艾美奖限定剧/选集剧/电视电影最佳摄影

在大助萨默斯之外，关键摄制组成员还有掌机罗宾·史密斯，DIT丹尼尔·法卡斯（Dániel Farkas），灯光师巴拉兹·瓦卡（Balázs Vákár），和机械组长大卫·凯奇凯梅提（Dávid Kecskeméti）。“这个项目中我合作了非常多特别棒的艺术家。” 米德尔顿说。

《月光骑士》第5集报名参选了黄金时段艾美奖，2022年7月，米德尔顿收到了限定剧/选集剧/电视电影单元最佳摄影提名。“我想着重提一下我们如何运用摄影机保持一人分饰两角和故事叙述之间的无缝衔接，”米德尔顿说，“我提交的场景是史蒂文从卧室出来，意识到他是第二人格。马克把他抽离出来，结果他们出现在了医院走廊互相争吵，而我们把剪辑痕迹埋藏在了摄影机的平摇之中。会让人感觉很自然，并且有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转场。第5集也是情绪最浓、最感人的一集。”

《月光骑士》最大的挑战在于这个故事的离奇，就像第1集中的镜子场景，还有第5集中一人分饰两角和所经历的这趟旅程。米德尔顿说：“解决所有那些挑战是个既艰巨又令人兴奋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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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Trevor Hogg | 加拿大电影摄影师杂志

编译：LorianneW | 盖雅翻译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