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中，导演伊萨克·朱利恩（Isaac Julien）和尼娜·凯尔格伦（Nina Kellgren，BSC）联合打造了一个针对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Frederick Douglass）的独特多媒体肖像式艺术展。

本文内的装置图片由埃米尔·阿斯克（Emile Aske）拍摄。版权所属：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电影人兼装置艺术家伊萨克·朱利恩和电影摄影师尼娜·凯尔格伦（BSC）曾合作有诸多将艺术和电影两相融合的项目，包括具里程碑意义的电影《寻找兰斯顿》（Looking for Langston, 1989）。他们最近合作的作品之一是《历史时刻》（Lessons of the Hour，暂译），探索了非裔美国废奴主义者、演说家兼政治家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的人生。该项目目前正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展出，采用了10块屏幕，背投装置，旨在深入挖掘道格拉斯的遗存，将历史事件与朱利恩的独特视觉风格合二为一。

该项目自定位为一种诗意的沉思，回顾了道格拉斯所生活的十九世纪动荡时期，以及当时时代对种族和身份概念的反映。他的名言通过主演、皇家莎士比亚剧团演员雷·费隆（Ray Fearon，曾参演《加冕街》《芭比》《伦敦生活》《黑暗物质三部曲》）的强大表演，生动地呈现出来。《历史时刻》对创意独创性和技术精确性要求很高，而这正是朱利恩和凯尔格伦赋予项目的优秀之处。

电影制作方法

朱利恩的创作过程绕过了僵化的结构和线性叙事。相反，他从较宽泛的想法入手，并通过与凯尔格伦带领的团队合作来完善这些想法。“在开启项目之前，我总是会给尼娜先打个电话，”朱利恩表示，“我们会碰个头，考虑如何在电影摄影方面拍摄这个项目。”

凯尔格伦进一步解释道：“我们使用的策略一般可能会用在纪录片或剧情长片中。但我们不受线性叙事的束缚，也不受特定时间段的束缚。我们制作作品和讲故事的方式具有很高的创意灵活度。”

朱利恩的工作方式混合了各类电影制作工具和方法，借鉴了多种内容。“我是个会把所有不同方法结合在一起来制作电影的人。”他解释道。根据凯尔格伦的介绍，这种自由度能够整合不同参考来源的影响。“我们没有剧本，”这位电影摄影师表示，“但你能得到一系列非常丰富的灵感，比如诗歌、写作、图像、思想和音乐。然后我们的做法就是从中建立出一种电影式的叙事。”

多屏叙事

《历史时刻》最与众不同的一个方面是它使用了多块屏幕——这鼓励观众比观看传统单屏电影更积极地参与到作品中。朱利恩承认，这种叙事方式需要独特的动作编排。“在更为传统的设置中，你会有一台A机和一台B机，然后拍辅镜（B-roll），”他表示，“但我禁止了这个词——实际上没有B机。一切都是等价的。”

凯尔格伦表示同意：“屏幕上的每个图像都很重要。”她表示。他们的创作方法打造出了一个独特的观看环境：观众可以选择观看位置，使每次观看都是一种全新的、可能与前不同的体验。

朱利恩进一步解释道：“重点完全在于过程。有些场景是作为纪录片拍摄的，但其他场景更多的是虚构的风格。项目内容在电影和静止图像之间来来回回，有时你只需在某个镜头中保持静止。”

每块屏幕的大小也有所不同——这增加了叙事的不同视觉强调层次。“当然，最重要的那场演讲戏会放在较大的屏幕上，”朱利恩表示，“我也喜欢空间动态感，所以声音也成为如何选择观看位置的指南。”

技术选择

《历史时刻》的技术规格是把道格拉斯的人生故事带给现代观众的关键。根据每个场景的需要，朱利恩和凯尔格伦拍摄了数字和胶片的混合格式。“我们既用Arri Alexa拍摄，也用35mm胶片拍摄。”凯尔格伦表示，“我们还拍摄了一些Super 35，而所有的画面都是4:3的。”

使用电影胶片的决定与道格拉斯的形象刻画有关——他是十九世纪被拍摄得最多的人之一。“他非常清楚图像的重要性，所以我们有意识地决定用我们使用的格式来反映出这一点。”凯尔格伦表示。

团队利用Alexa拍摄了需要现代美感的场景。“我们进行了大量测试，”凯尔格伦表示，“比方说，当我们在皇家艺术学院时，以Alexa拍摄就与捕捉道格拉斯演讲的即时性息息相关了。”

拍摄历史地点

外景实地拍摄是《历史时刻》的另一个重要方面，尤其是在道格拉斯位于华盛顿特区的故居这种真实的历史环境中。“我们有时会在没有太多支持的地方拍摄。”凯尔格伦说。

为了顺利拍下这些场地的运动和氛围，摄制组混合使用了由汤姆·威尔金森（Tom Wilkinson）掌机的斯坦尼康和由查理·里泽克（Charlie Rizek）掌机的Trinity系统。“我们总是用两台摄影机拍摄，几乎一直这样。我们有时会用上三机。”凯尔格伦补充道。

这些工具捕捉到的运动影响了屏幕的编排方式。“运动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你如何剪辑作品。”朱利恩表示，“在屏幕和屏幕之间有专门的编排。”

后期处理

《历史时刻》的剪辑也是非传统式的。在没有传统剧本的情况下，朱利恩和剪辑师亚当·芬奇（Adam Finch）用Aivd根据视觉和主题的联系而不是预先确定的叙事来剪辑了这部影片。“在一部剧情长片中，你会想拍多少条就拍多少条，拍到满意为止。”凯尔格伦表示，“这是种与之不同的思维方式。”

朱利恩补充道，与传统的电影制作相比，使用多屏装置意味着场景有时需要比传统电影制作更长的镜次。“这里面包括即兴表演。”他表示，“我们会刻意过长地拍摄某些场景，是因为过长的镜次可以让不同的动作并列发生。”

这种拍摄方法要求剧组工作人员具有很强的适应性。“刻意拍摄过长的镜次是关键，”凯尔格伦表示，“希望新加入团队的人了解这种拍法是相当困难的。你需要特定的工具、人员和所有人都投入进去，这样我们才能迅速改变拍摄方针。”

回顾

对于朱利恩和凯尔格伦来说，《历史时刻》在技术执行和叙事方面都取得了艺术成功。多屏格式挑战了传统的叙事电影制作，为观众提供了更加个人化的体验。而朱利恩和凯尔格伦全心致力于这种实验性的方法。

当被问及他对这个项目的最后想法时，朱利恩表示： “重点在于试着让这个过程引出你想说的话，以及放弃可能用于电影制作的更传统、更程序化的方式。”

对凯尔格伦来说，这是关于从不同屏幕中得出一个总体印象。“你不是在一个单一的图象中创造意义，”她表示，“有时候，图像需要保持平静，因为复杂性将来自其它地方。”

出处：Noah Kadner | 美国电影摄影师杂志

编译：Charlie | 盖雅翻译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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