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图片摄影：Hilary Bronwyn Gayle，版权归SMPSP/STARZ所有。

本文中，摄影指导（DP）拉金·赛普尔（Larkin Seiple）将分享自己负责拍摄STARZ剧集《煤气灯》（Gaslit）的幕后点滴。该剧集描绘了美国政治史上最震撼的事件之一“水门事件”的核心人物。理查德·M·尼克松（Richard M. Nixon）总统即因1972年6月的这一事件垮台。日前在黄金时段艾美奖的角逐中，该剧集获得了包括限定剧/诗选剧/电视电影最佳摄影在内的四项提名。

三四个棚换着拍，白宫都给你搭出来！

剧集由STARZ出品，共分为八集，由马特·罗斯（Matt Ross，《神奇船长》《硅谷》《28个旅馆房间》）执导，并由圣丹斯常客兼MV拍摄老手拉金·赛普尔（《瞬息全宇宙》《蜘蛛侠：英雄远征》《卢斯》）担任DP。 尽管整个故事几乎都发生在华盛顿特区，但有约60%的剧情都是在环球影业的影棚里拍的。“我们所有主角的关键拍摄地都是丹尼尔·诺沃特尼（Daniel Novotny，美术指导）搭的布景。”赛普尔说，“我们在那里的三、四个影棚里拍，我们会根据拍摄日是一周中的哪一天在几个棚之间跳来跳去。”

“丹尼尔建造了一切，甚至一所双层顶层公寓，背景是华盛顿特区和波托马克河，”赛普尔继续说道，“我们有游戏节目布景（以重现《The Mike Douglas Show》和加里·摩尔（Garry Moore）主持的《To Tell The Truth》），还有行政办公大楼——所有为白宫工作的律师都在那里办公。我们甚至建造了白宫西翼和总统办公室。我以前没做过那么多布景，所以让所有场景看起来都很真实是个有趣的挑战。”

诺沃特尼表示，尽管20世纪70年代并不算是很久以前，但要找到必要的元素来帮提升布景的真实性还是很困难的。“我们只能在洛杉矶拍摄，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环球影业的棚里，”他回忆起疫情期间的重拍经历说道，“即使我们能去华盛顿能封锁街道，也需要做很多工作才能让它们看起来像上世纪70年代那样。街上有LED路灯，车的款式也不对，一切都过于现代化。我们在洛杉矶找到了适合讲述这个故事的地点，我觉得这部分我们做得很不错。”

现成素材投放LED屏，入画的同时也用于打光

对发生在华盛顿特区、马里兰州城郊和弗吉尼亚的驾车段落，这影片的拍摄借助了网上提供的大量历史和当前背景素材。这些来自网络的素材被投在四个大型LED屏上（驾驶员和乘客侧各一，布景车的前部和后部各一），让演员们能够彼此互动并与路面情况互动。据首席灯光师马修·阿丁（Matthew Ardine）所说，LED屏还有一大额外好处。

“我们设计屏幕的目标不仅是为了让它们出现在镜头中，还为了给车内的演员布光和制造反光，”阿丁解释道。他在波士顿的爱默生学院认识了赛普尔，并给了这位DP第一份布线工作。“拍车上戏的任何时候，四个屏都只有大约百分之十出现在摄影机里。因此，我们用其他90%的发光表面来制造反光并给车内演员布光。我们把这些连接到媒体服务器，再由服务器连接到布光控制台，然后调整屏幕的不同区块，把它们当布光设备一样使。”

斯坦尼康效果优越，实拍原档靠“平铺”拍摄+后期“缝合”消除围栏和人群

A机/斯坦尼康掌机布莱恩·弗雷什（Brian Freesh）和赛普尔也有着丰富的合作历史，两人在商业广告MV方面合作了六年多，作品包括《This Is America》——在这个项目中，弗雷什完成了一系列很长的斯坦尼康镜头。赛普尔称赞弗雷什“天赋异禀。布莱恩操作时给人感觉就像在用dolly车拍摄一样。他有着惊人的直觉，（知道）如何与演员一起移动，也知道如何让人觉得摄影机没有动。”

C机掌机/二组DP马里奥·孔蒂尼（Mario Contini）在华盛顿花了四天拍摄实拍原档镜头。“在我们必须拍摄的诸多建筑物中，从地面高度拍摄白宫是种挑战，”他回忆道，“现在有道高高的铁栅栏环绕着建筑，而在我们计划拍摄的那天，还有几百人在那举行了集会！二组导演/视效总监查德·彼得斯（Chad Peters）当时提了个主意，就是进行‘平铺’拍摄，好让我们在后期清除围栏和人。这种方法通过将摄影机位置重新调整，分别将摄影机放置在左中右位置上，每次调整位置间隔三英尺（约合0.91米），然后拍摄长镜头，直到人群散去，得到可用的‘干净’画面区域以缝合在一起做出最终的合成。”

选用大量镜头难不倒专业DIT，现场实时调色助力剧集塑造风格

赛普尔选用了ALEXA Mini和大量镜头进行拍摄。根据大助马修·桑德森（Matthew Sanderson）的分享，项目主要使用库克Speed Panchro和蔡司Super Speed镜头。其中用得最多的旧款镜头就是Panchro，它有一个独特的特点是边缘衰减。摄制组当时想拍3.2 K，于是找了比原本的Super 35镜头更符合需求的带边缘衰减的镜头。桑德森表示，大部分时间他都得靠肉眼调焦。当演员从画面边缘移动到中间时，他会往后拉焦，或拉得不那么多。他必须清楚（演员）在镜头中的位置以及这与他们使用的镜头类型之间的关系。

项目选用的其它的镜头包括佳能K-35、佳能200毫米、库克Cinetal10X（配有Veydra 1.2扩展器）、库克Cinetal5X和安琴12X（28-340）。仅在个别拍摄日使用的一些镜头包括TLS博士伦Super Baltar（用于女主角被下药后醒来的主观镜头）、MiniHawk、Atlas Orion、Tribe BlackWing、蔡司Supreme、Innovision 探针镜头、Laowa 24毫米探针镜头、Laowa 12毫米镜头、ARRI Master 12和14、徕卡Summilux 16和18、Claremont 1000毫米（拍摄女主站在华盛顿路边看交通情况的镜头）、安琴19.5-94，16毫米HR和12XFF、佳能K-35 Macro Zoom，以及佳能电视镜头搭配一个旧的池上摄影机——专门拍摄电视游戏节目段落。

DIT马特·康拉德（Matt Conrad）表示，这样混用镜头本身就带有挑战性。

“老式镜头有很多不同的色偏和对比度，”康拉德解释说，“因此，我们必须确保镜头不会让人出戏，还要确保它适合场景到场景的色彩匹配和对比度匹配。我在片场进行实时调色，一致性是我面对的最大挑战。你要以一种特定风格开始整部剧集，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得让画面风格时刻保持和最初的一致。整部剧我们都在交叉比对。我想直到接近最后三周的拍摄我们才完成了一整集。每周对于完成所有剧集都至关重要，因为它是被拆分开的。这是个有趣的挑战。”

康拉德的片场工具箱包括调色用的Pomfort Livegrade Pro和数据管理用的Silverstack XT。通过插件Filmbox，胶片颗粒和光晕效果被用在样片和剪辑用离线素材上。（DIT厄尔·富尔彻-Earl Fulcher在项目中帮过康拉德，后者曾离开几周去休新生儿产假。）

工作量相当于“连续不断地拍摄五部独立电影”——DP、导演密切合作以确立剧集现代感与年代感平衡的风格

赛普尔说，他和导演罗斯在前期准备中密切合作，确定了剧集的风格。“我问马特：‘你想让它看起来什么样?’他说：“我想让它看起来大胆些。’然后我说：‘你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们会在片场找到答案。它必须看起来像是一种刻意的风格选择。’”赛普尔回忆道。他还补充说，他们起初着眼于在没有大量布光的情况下提高对比度。“我们选择不大肆布光，让场景自己自然展现。”

罗斯向他的DP明确表示，他不想让《煤气灯》看起来像是“从70年代直接生硬搬过来的”。“如果我们打算这么拍，可能就会选择拍16毫米，让画面比较粗砺，”赛普尔补充道，“但我们的目标是找到现代感与年代感致敬间的平衡。”

“如果你去看一看当时的电影，”罗斯解释说，“画面中其实不会有太多信息，意味着它们并没有在背景中照亮很多街道。我想做出70年代的风格，但用上更多现代的电影语法和语言。最终我们拍的变焦比我想象的多得多。我们在dolly车上拍摄，然后变焦，我想获得更多变焦自带的能量。”罗斯还说，他们后来回顾了整整101天的拍摄情况，大约400个场景，每天拍5到6个。“有一次，拉金和我互相看了看，意识到我们基本上是在连续不断地拍摄五部独立电影。”他笑着说，“如果你制作的是一部长达两小时、剧本100页的电影时，你很难达到同样的严格程度。所以我对我们所做的很满意。”

赛普尔表示，他们很好地接受了Super 35毫米风格，采用旧式镜头和滤镜，并在后期制作出年代感和风格化效果。“就执行效果而言，《总统班底》（All the President’s Men）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电影之一，”赛普尔评论道，“它的视觉叙事和剪辑方式也是如此。我们面临的挑战还包括用更现代的技术来打造极简主义——制造张力自然是一大检验标准。”

选择三机拍摄：演员出色，不能错失任何瞬间

《煤气灯》采用三机拍摄——这是赛普尔和罗斯之前从未做过的。“我们发现演员们非常风趣，非常投入，所以我们必须尽可能多地交叉拍摄。”赛普尔回忆道，“这意味着要一直双机拍摄，同时留第三个角度，这样我们就能让演员们探索场景，互相配合。”

罗斯这样描述与赛普尔的合作：“我可以说出很多关于拉金的赞美之词。对我来说，他不仅仅是位DP。他是我的重要合作伙伴，我会和他讨论项目拍摄的每个要素。但在他众多电影制作方面的贡献中，有件事很突出，那就是我以前从没试过双机或三机拍摄，（而在这个项目中）我觉得我们一次就拍到了三个很棒的镜头。当然，有很多人坚持单机拍摄，理由是要保证拍到最正确合适的镜头，而不是拍一个好镜头和一个不怎么样的镜头。但我真的很佩服拉金的能力，他能用三台机器同时拍下互补且强有力的图像。这令人难以置信，也表明了他作为电影制作者的深度和才华。”

《煤气灯》幕后采用尊正监视器进行现场监看。上图中，DP塞普尔正在监视器前查看现场拍摄效果。导演罗斯盛赞他“不仅仅是位DP，也是重要合作伙伴”、“能用三台机器同时拍下互补且强有力的图像，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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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Ted Elrick | ICG杂志

编译：Charlie | 盖雅翻译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