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2001年，导演安东尼·福奎阿（Antoine Fuqua）的都市大片《训练日》（Training Day）横空出世，为丹泽尔·华盛顿（Denzel Washington）赢得了一座奥斯卡小金人。两人在2014年动作惊悚片《伸冤人》（The Equalizer）中再度合作，华盛顿在其中饰演了一位过着安宁生活的英雄，但他拥有着不为人知的技能，可以报复惩戒任何欺凌弱者的人，他重出江湖，将“超杀女”科洛·葛蕾丝·莫瑞兹（Chloë Grace Moretz）饰演的角色从俄罗斯黑帮的水火中拯救出来。这是一部斗智又斗勇的动作片。

以下是本片的导演专访。

在《训练日》中，丹泽尔饰演了反派，而在《伸冤人》中，他扮演的是英雄——在这两部电影中，你给他导戏的方式是否有所改变？

某种意义上是的。之所以会改变是因为我们沟通的方式有了一种不同类型的能量。拍《训练日》的时候因为当时所处的拍摄环境，所以有点混乱。在那部片中，我们的合作方式是自发的，因为我当时要在混乱的区域进行拍摄，比如贫民区。那可不是什么封闭的片场。要在帮派成员和其他元素周围拍摄，你只有有限的拍摄时间，否则事情就会乱套。

《伸冤人》对于丹泽尔和影片整体节奏来说都是一种平静而缓慢的燃烧。片中有很多无声的张力，而且我们是采用变形镜头拍摄这部片的，这就需要比较注意对场景采用紧凑的对焦，由此消除了很多动作片常用的摇晃镜头的风格。

跟丹泽尔再度合作感觉如何？

非常好。他从各种意义上而言都是一个强大的存在，但话说回来，就像是演奏音乐——第一天你会思索到底自己能不能重现跟过去一样的力量，会思索自己能否以完全不同的叙事、完全不同的角色来捕捉到他表演的魔力——我们成功做到了这一点，只不过表现方式更为安静。

这个故事吸引你的是什么？

首先就是能跟丹泽尔再次合作。另外，这是一个非常棒的剧本，重点并不在于（麦考尔这个角色）充当义警，而是在于做正确的事，那就是吸引我制作这个项目的地方——他的角色如何试图帮助他人和服务他人。那么做是一种荣誉。这是一条重要的讯息。我从小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匹兹堡长大，那里是真正的蓝领社群，至少能找到工作的人都会好好工作。所以服务他人这一主题对我而言十分重要。

为泰迪这个时而微妙、时而算计又时而凶残暴力的角色选角时，演员马尔顿·索克斯（Marton Csokas）身上的什么吸引了你？

马尔顿是位优秀演员，最初是位剧院演员。他为人沉着，但也极其聪明，而且身材高大，所以他非常适合演反派。此外，他的脸很有表现力。马尔顿有那种沉静的特质，但他爆发的时候十分狂暴。

你的很多影片都以强壮的男性角色为中心，但在这部电影中，科洛·葛蕾丝·莫瑞兹占据C位——你跟她合作时会用什么不一样的方式？

一开始，是的，因为她那时候还很小（16岁），而且我没那么了解她。最初，你会稍微更温柔、更小心一些。另外，因为她饰演的是一个雏妓，所以跟她讲话的时候，我会尽量用恰当的词来讲述她的角色，讲述这个角色靠什么谋生。但拍摄了一阵子之后，她就融入大家了，会跟大家开玩笑，会在我回避某些问题时笑出来。科洛非常成熟，她都懂。事实上，她也有自己做功课，实地走访并花时间跟那些（站街）女孩相处，所以她把那些都摆到台面上，这大大有助于我们的合作。她很专业，演得很好。

本片粗粝又写实，还很有趣，你如何平衡影片基调？

丹泽尔真正做到他所参演的任何（项目）都很扎实，所以对我来说，我只用努力聚焦于表演，而不是动作段落。对于那些我们想保留真实感的场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发现自己身陷那些情况下，就是那种需要杀出一条路的情况，就是很写实的。

在开拍前，我把理查德·温克（Richard Wenk，《伸冤人》编剧）叫到我家来，还叫了一位专门做这行的朋友，带来了一袋子日常用具，然后我们把那些用具摆出来：一个螺旋开瓶器、几个烈酒小酒杯、一个螺丝刀。然后他给我们讲了人体解剖学，指出了人体的脆弱部位，并给我们展示了用家居用品怎么有效击倒一个人，听得我们深深入迷。

于是我想到，如果我可以让动作场面逼真写实，那么让丹泽尔自己表演那些动作的话，我们还能拍出那些打斗戏里的戏剧张力。所以我把打戏当作对白文戏来拍，而不是采用常规的抖动摄影机拍法，让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想观众错过暴力镜头中的演技。

什么影响了这个项目的视觉风格？

我热爱胶片，但这是我首部数字拍摄的长片。所以摩洛·斐欧拉（Mauro Fiore，《伸冤人》摄影指导）和我拍了好几个测试。我很担忧电影画面看起来会太过干净、太过锐利。胶片拍摄是自带一种纹理感的——胶片的粗粝感，仿佛它有灵魂，而我认为一部分观众真正能够跟胶片质感共鸣。但数字拍摄也有其优势，比如拍夜戏时你可以采集到更多信息。最终，那也是我们选用变形镜头拍摄的原因，为的就是给画面一种电影感风格。

对于有抱负的电影人，物美价廉的电影摄影机和DIY特效意味这什么？你有何建议？

孩子们现在拿起一台摄影机就能拍电影了。找几个朋友，拍几个场景，把素材丢到Final Cut里，就能开开心心出个片。这是这一代人拥有的最大优势——他们只管放手去做。难的是理解你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你要做这件事。有的影片（视觉上）很美、很有诗意，而你的叙事需要那些，那么你就不能每个故事都在大街上或妈妈家里拍摄。

我的建议就是去实操，但与此同时，也要花时间学习电影制作的技艺。设备不过是电影制作很小的一部分。

跟昆汀·塔伦蒂诺（Quentin Tarantino）和克里斯托弗·诺兰（Christopher Nolan）一样，你也没上过电影学院——自学成才有何益处？

当你通过实践来学习时，你就不仅仅是给电影哲学或故事方法论做笔记了。技术上，你会看到电影拍摄的运作机制，这样你才懂如何管理一个（电影）片场。入了这一行，你要跟很多人产生联系和相互协作，通过实践进行学习是很宝贵的经验。

如果你去念电影学院，会对拍电影产生很多迷思——会有很多华而不实的想法。你去研究伟大的电影人及其作品，而往往人在回顾的时候会为当时不存在的情况编造理由。就比如，我拍广告的时候结识了一位摄影助理，他说上学的时候老师声称（街上）闪烁的灯是为了象征危险之类的，但实际情况是市政当时不让他们对灯做改动。

但电影学院对于了解影史很有益。自学的话，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获得那些知识。对我来说，我能找到的电影我都看，什么影片都看。每天我都尽量看一部电影。你需要那些参考影片。电影学院能提供基础背景知识，教给你一些技巧，但当你（毕业了）你应该将其抛之脑后，这样当你遇到不同情况的时候才不会阻碍你的应变。

另外一位很棒的摄影指导曾把我拉到一边说：“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根本没有全知的老前辈，因为每部电影都不一样。有人会声称因为自己跟着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Francis Ford Coppola）拍过片子，所以拍摄需要这样或那样来才对，但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每一部电影都不一样，就像你的构想也跟别人不同。”

你的电影以惊艳的配乐闻名，你怎么处理这部片的配乐？

哈里·布雷克斯顿·威廉姆斯（Harry Brexton Williams）负责配乐，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作曲家。我的话，我会在车里听很多音乐。另外，我会戴耳机坐下来，盯着屏幕，有时候会听到某段吸引我的节奏或韵律。我在华盛顿获得过一个奖，有一位剪辑师（把我过去的作品）剪了一个作品集，里面有一些很不错的音乐。我就问他音乐是哪儿来的，我说能不能再给我多一些音乐。我还跟约翰·胡利汉（John Houlihan）合作，他从《训练日》开始就是一位非常棒的音乐总监。

你会使用大量镜头表和/或分镜吗？

用的。你需要有个计划，因为总有事情会出错，电影行业就是如此，但制定计划有助于把问题降到最少。另外，你自己也会改变心意——你在片场会看到一些东西，演员也会带来新想法——但计划能有助于你继续前进。

你更愿意执导一部大预算的电影，还是DIY一部低预算的电影？

那取决于故事。我不是依据预算来思考影片的，因为有的故事需要大预算，有的则不需要很大的预算。我两种类型都想执导。

出处：VICE

编译：LorianneW | 盖雅翻译小组

尊正专注色彩管理，提供最专业的现场监看、DIT、每日样片处理、实时调色、后期调色等影视全流程色彩管理服务。无论是电影、电视、纪录片、广告还是MV，尊正产品都能让你的制作更出色，作品更出彩！更多产品信息尽在尊正官方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