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是汤姆·克鲁斯（Tom Cruise）不敢亲自上阵的了：飙摩托玩儿生死时速、被绑在空客400机身外起飞、可控旋转直升机飞行，还准备去国际空间站拍摄电影……所以在《壮志凌云2：独行侠》（Top Gun: Maverick）中，他也绝不可能靠绿幕拍摄驾驶麦道F/A 18大黄蜂战斗机的镜头。

“每一个拍摄日都设置了难以置信的高标准。”2018年夏天就开始参与项目的剪辑师埃迪·汉密尔顿（Eddie Hamilton）说，“《壮志凌云》这类电影可不能放平庸镜头。你得不断地梳理样片，寻找更好的镜头。”

1986年，首部《壮志凌云》为动作片设定了新标准，票房劲收3.5亿美元。而续集不仅要能媲美首作精彩的空中混战场景，甚至还得更胜一筹，这意味着实拍越多越好。

阿汤在《壮志凌云2：独行侠》的制作“智囊团”成员包括导演约瑟夫·科辛斯基，联合编剧克里斯托夫·迈考利，知名制片人杰瑞·布鲁克海默——他也是《壮志凌云》的联合制片，曾为《加勒比海盗5：死无对证》《双子杀手》《路西法》等大热影视剧担任制片。前文提到的英国剪辑师汉密尔顿之前曾为《碟中谍6：全面瓦解》《王牌特工》《X战警：第一战》等大作担任剪辑。

演员为拍摄进行五个月飞行训练

派拉蒙要求先拍空中戏，但汤姆·克鲁斯顶住了这份压力，为演员们进行了为期五个月高强度的海军飞行训练。

“我不能让演员零准备直接上大黄蜂战斗机。”克鲁斯在影片的制作意见中解释道，“那样演员会昏迷，而且飞行时机上还要进行多种工作：操作摄影机、布光、表演，演员还得承受重力。他们得飞很低。他们必须有飞那架飞机的经验。观众看电影时会察觉到这点。你没法假装。”

因此，演员们先进行了基本的特技飞行训练和短时间的重力承受训练，再驾驶L-39喷气式教练机进行了长时间重力承受训练，最终才尝试驾驶了大黄蜂战斗机。

演员在几处最具挑战性且风景如画的景区练习飞行，包括死亡谷国家公园西边的彩虹峡谷（Rainbow Canyon），以及华盛顿的喀斯喀特山脉（Cascade Mountains）。

空中拍摄复杂，演员自导自演

虽然地面拍摄只需常规的2到3台摄影机就能搞定，空中拍摄却复杂得惊人。每架双座大黄蜂战斗机都在驾驶舱内装有六台索尼VENICE摄影机——四台装在坐飞行员身后的演员身上，两台装在飞行员肩头。飞行员和演员穿同样的飞行服（影片靠不同的头盔、颜色和徽章来辨别每个角色）。

演员身上的四台摄影机的对焦方式略有不同：一台宽，一台窄，对准前方，两台各从两边四分之三角度拍摄。

摄影指导（DP）克劳迪奥·米兰达（Claudio Miranda）使用了VENICE摄影机的Rialto延展系统来适应机内狭窄的空间。该系统以线缆连接，可将传感器与摄影机机身分开。传感器可录制适配IMAX呈现的完整6K大格式，远超像GoPro这样的移动摄影机所能达到的质量。

飞行20分钟后，演员们大概就抵达了拍摄地点，此时他们要负责在空中开启摄影机。由于没有地面对讲系统，他们还要做自己的导演，确保在飞机处于正确高度时说出台词，要让阳光从肩头照过来，面罩不能起雾，以及麦克风设置正确。

“演员们会和导演一起在地面排练台词，但在空中，他们要对每次的拍摄负责，如果他们的台词或动作可以改进，他们会要求飞行员再飞同条路线。”汉密尔顿说。他当时在大黄蜂战斗机的机库里剪辑预告片。

典型的拍摄日始于早上7点，在海军基地（拍摄期间用到了6个地点：中国湖、法伦、勒莫尔、北岛、惠德比岛和诺福克）先做两小时拍摄简报。9点30分，飞机升空，于一小时后降落，录下时长20到40分钟的素材。

在空中，由于和地面没有对讲系统，每次拍摄都由演员们全权负责

“我们发现，锁定的摄影机给不出太多的视觉上的活力。《壮志凌云》导演托尼·斯科特（Tony Scott）在1986年采用的是背投技术，这样他就可以在驾驶舱周围移动摄影机，但我们的摄影机（出于显而易见的安全原因）是牢牢固定住的。我们让影像充满活力的方法之一是让演员在环顾驾驶舱时更多地移动他们的头部。”

“有些人在机上极其冷静，尽可能少地动作以节省体力，只从战斗机飞行员那里接收提示。空中拍摄的第一周结束后，汤姆邀请所有人到他的房间，向演员们解释他们为什么要夸张化地做出自己的动作。”

“另一种技巧是选择水平方向上有移动的镜头。“战斗机的飞行员接受的训练是与地平线平行飞行，但我们要求他们打破这个规则，这样演员身后的画面总会有一些移动。在影片中，你会注意到我们尽可能多地选择了富有活力的镜头。”

“飞机要以每小时700英里的速度非常接近山脉或峡谷底部飞行，飞行员的技术是一流的。容错空间非常小。你可以看到演员们的肾上腺素激增。他们的恐惧和兴奋是真实的。”

素材时长加起来比三部《指环王》（Lord of the Rings）电影的总和还要多

部分战斗机在机外装有额外摄影机。其他战斗机也会沿同样的路线飞行，以捕捉主观镜头并从后方及侧面拍摄镜头。演员经常一天飞四次，地对空摄制组会同时进行拍摄。有一天，剧组动用了27台摄影机。

这带来了惊人的素材量：时长超过813个小时，比三部《指环王》电影的总和还要多。

首先，每次飞行的所有摄影机素材都按时码同步。然后，汉密尔顿的剪辑团队会记下所有重要细节，包括对话台词，甚至演员的头何时以及朝哪个方向移动。接着就是把“素材山”一点点往下凿。

“我会花一整个上午来找飞机左转或在狭窄峡谷中飞行的完美镜头。有时一天我只会往时间线上加几秒的内容。影片花了一年时间拍摄，一年时间完成剪辑，期间我每天都能感受到这部影片是多么备受期待。”

因为汉密尔顿隔了几个月才收到能显示地理环境的战斗机外部拍摄镜头，所以段落拼接难度很大。

“导演精心准备了故事板，我们也可视化预览了一些空中混战场景，这些都是很有用的脑补，但拍摄真正的战斗机来尽量匹配可视化预览效果非常难。”

汉密尔顿会把X战警的可动人物手办放在他的65英寸监视器前，以获得一些大屏幕放映时的画面感觉。

“这是我从（剪辑师）沃尔特·默奇（Walter Murch）那里学到的一个技巧，”汉密尔顿表示，“它能帮你想象自己身处影院的观感。我并不是为IMAX放映才在剪辑中减慢速度。每个镜头都有自己的生命，画面开始缺乏生命力的地方就是你要下手剪的地方。每一个角度都必须看起来很棒。”

所有精彩战斗机镜头都进入了成片

最终，汉密尔顿还是被大量的素材淹没了。于是他向（剪辑师）克里斯·莱本森（Chris Lebenzon）寻求了帮助，后者曾因《壮志凌云》获得奥斯卡提名。在《壮志凌云2：独行侠》中，莱本森的主要工作是塑造激烈空中混战的高潮戏。

莱本森表示，《壮志凌云》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在剪辑过程中构建出来的。“我们拿到的剧本只有一句话：‘他们与俄罗斯人交战并赢得了战斗’。”他回忆道，“我们必须拼凑出一个关于这场战斗的故事，而且考虑到飞机的地理位置和演员们的视线，这个故事得能够成立。由于托尼拍摄的演员都戴着飞行面罩，我们可以后期录制任何对话。有天汤姆心情不好，有个他戴着面罩在驾驶舱里的镜头，其实他当时在大声喊他的制片助理。当然，你听不到这些，但我喜欢他眼中的情绪张力，所以我们保留了这个镜头。”

莱本森还否定了《壮志凌云》的未采用片段可用来拍续集的说法，他说他们在第一部电影中就用到了所有战斗机的好镜头。

同样，汉密尔顿也表示，从几百小时的素材中挑选出来的每个战斗机精彩镜头都被放到了成片中。

“老实说，我们根本没在拍摄《壮志凌云2：独行侠》中做什么妥协。在视觉和声音上，我们希望你在整部电影中看到和听到的一切都在成片里了。我很激动，因为观众们终于可以再次享受这段刺激惊险的体验了。”

如此规模巨大、耗时极长的项目自然涉及大量制作人员。值得一提的是，在数位参与《壮志凌云2：独行侠》拍摄的DIT中，有三位是尊正监视器的忠实用户。

担任空中摄制组DIT之一的是妮娜·查达，我们曾在《<壮志凌云2>DIT妮娜·查达：IT人“半路出家”成为知名DIT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和《尊正监视器助力琣伯莉饼干与维珍移动广告现场DIT调色》对她的工作和履历做过介绍。她在自己的DIT车上采用两台并置的尊正DM250监视器进行监看。

另一位在影片拍摄中担任DIT的是约翰·米格尔·金（John Miguel King）。他在DIT车上使用一台尊正DM170监视器进行监看。

第三位DIT迪恩·奥图桑亚-伍德（Dean Otusanya-Wood）多才多艺，他是制作与后期制作公司Digital Orchard的DIT，同时也是一名调色师、导演兼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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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Adrian Pennington | IBC

编译：Charlie | 盖雅翻译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