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克雷格·吉勒斯佩（Craig Gillespie）以自己不羁、尖锐、另类的喜剧感而闻名，这在他的奥斯卡奖提名作品《我，花样女王》（I, Tonya）、《充气娃娃之恋》（Lars and the Real Girl）和奥斯卡奖获奖作品《黑白魔女库伊拉》（Cruella）中都有体现。他的最新电影《傻钱》（Dumb Money）是另一部与众不同的剧情向喜剧，改编自臭名昭著的真实故事——“游戏驿站轧空事件”。

2023喜剧片《傻钱》拍摄现场，导演吉勒斯佩和主演在尊正监视器前监看拍摄画面，不时露出笑容，现场气氛轻松

吉勒斯佩执导的《黑白魔女库伊拉》获得第94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服装设计奖。尊正监视器助力《黑白魔女库伊拉》幕后拍摄

电影讲述了普通小投资者对对冲基金CEO和超级富豪的游戏规则进行了颠覆的故事，这次事件的余波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反响。电影以保罗·达诺（Paul Dano）为主演，他所饰演的普通人基斯·吉尔将自己的毕生积蓄投入游戏驿站（Game Stop）的股票，这是一家电子游戏零售商，他确信这只股票是被低估了的。如果他赌错了，就会变得一无所有。但如果赌对了，并且他能说服其他普通人也购买这只股票，那么他们就会将游戏驿站的股票价格推到极高的位置，让亿万富翁们来埋单。

《傻钱》是一部关于终极愿望梦想成真的故事，演员阵容强大，包括赛斯·罗根、皮特·戴维森、文森特·多诺费奥、亚美莉卡·费雷拉、尼克·奥费曼、安东尼·拉莫斯、塞巴斯蒂安·斯坦、谢琳·伍德蕾、戴恩·德哈恩、米哈拉·赫罗德以及塔莉娅·莱德。电影的摄影指导（DP）同时也是《黑白魔女库伊拉》的DP。在接受采访时，吉勒斯佩讲述了《傻钱》的制作、视效和他对后期的热爱。

首先我想对这部电影表示衷心的祝贺，我认为你的这部电影非常出色。我看到这部电影是在31天拍完的，我很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

（笑）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时间谈论这个问题，但简而言之，我的工作效率很高。我和DP尼古拉斯·卡拉卡萨尼斯（Nicolas Karakatsanis）之前还合作过《我，花样女王》和《黑白魔女库伊拉》。我很喜欢在不“虐待”演员的情况下高效工作。我喜欢摄制组团队能快速设置和拍摄，这样我们就知道项目进展得会很快，且我们做好了充足准备。这个项目完全按镜头表来进行——我想这部电影有大约260个场景——我很喜欢分镜这个“拼图”。演员们非常给力。他们都很出色，他们会做好准备前来拍摄，这样我们就能在场景中“大玩特玩”。我感觉高效能为我提供工作所需的肾上腺素。我们是一种说台词、尝试、按剧本拍摄的状态，演员的素质也很高，拍摄效果也很好。

游戏驿站的这个故事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看起来这个故事和你的情感完美匹配。

听你提到这个故事我觉得很有意思，因为在2021年我就亲身经历过这件事：我24岁的儿子随着运动的开展开始通过Robinhood投资这只股票，而且他实际上做得很不错。但我通过他也体会到了所有愤怒、沮丧和同伴情谊。几个月后，我和编剧劳伦·舒克·勃鲁姆（Lauren Schuker Blum）、丽贝卡·安吉（Rebecca Angelo）一起合作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最终流产了，不过她们也正好在创作《傻钱》的剧本，第二天这个剧本神奇地被送到了我这里来。她们很好地将事件枯燥的华尔街视角与对人物的情感影响结合起来，于是我立马就加入了这个项目。

鉴于这个故事的主题并不是那么有电影色彩，当时你打算制作什么类型的电影？

首先，这非常具有挑战性，因为你需要处理许多角色，并且必须确保观众与他们产生联结感。其次，我希望这个故事有很大的能量和动力，并真正捕捉到华尔街的反文化和叛逆倾向。幽默感能给人带来很多乐趣，同时还要平衡愤怒、愤懑、沮丧和巨大的贫富差距。所以我也把这看作是大卫和歌利亚的故事。考虑到所有这些，我们决定将重点集中在保罗·达诺饰演的角色上：这个角色的网名是Roaring Kitty，他是华尔街豪赌的典型代表。他赢得了470万美元，并且也是被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传唤的人之一。当我了解了所有这些故事和他的经历后，我认为这是一个很有意思、也很打动我的故事。

准备阶段花了多长时间？要把所有这些结合起来，你遇到了哪些大的挑战？

准备阶段很快——仅仅用了六周时间，同时我们也在修改剧本。虽然这是我和丽贝卡、劳伦的初稿，但由于我们曾一起合作过其他项目，我们彼此之间已经能够心领神会。但剧本的第三幕，国会听证会的剧情一开始并不在原始剧本中，我认为这是故事很重要的一部分内容，所以我们重新调整了一下剧本来加入这部分剧情。

与保罗·达诺合作是关键。他是一位非常机智、考虑周到的演员，每周我们都会和他坐下来聊聊他的角色和剧情，以及外界的影响和压力是如何影响他的角色的。直到开拍，我们一直和他以及编剧一起编写场景。所有角色的选角工作也是一大挑战，我们在开拍前一周选角，并与像尼克·奥费曼这样的演员一起拍摄。但我挺喜欢这些做的，它能在你拍摄时注入一种新鲜的能量。大多数演员只在片场待了几天，因为我们得配合他们的日程，而且也在祈祷没人感染新冠。

这次你和《我，花样女王》以及《黑白魔女库伊拉》的DP尼古拉斯·卡拉卡萨尼斯再次合作。讲讲你们想要打造的风格是什么样的吧。

我们采用数字拍摄，但选择了一种胶片风格，尤其是海滩豪宅场景的充满光泽的风格，用以突出那个世界的贪婪。事实上，我们采用了与过去电影拍摄完全不同的拍摄方式。我们决定拍摄大量由演员主导的固定镜头和dolly车运镜，让画面看起来较为经典。采用这种方式一部分的原因在于，片中有许多镜头是角色们坐在电脑显示器前，于是我们决定拍摄大量手指在键盘上以及各种摄影机的插入镜头，由此打造紧张感和能量。因此，镜头覆盖的数量大幅增长，我们每天要面对80、90套设置，只为了拍够我们的固定镜头所需的镜头数量。我们需要中景镜头、单人镜头、侧面和正面拍摄的更紧凑的单人镜头等，这样才不会变得重复多余。

这部电影的剪辑师是柯克·巴克斯特（Kirk Baxter）。剪辑的过程是怎样的？剪辑遇到的最大挑战是什么？

柯克是所有的大卫·芬奇（David Fincher）电影的剪辑师，多年来我们曾经合作过许多广告和电视剧，但这是我们合作的第一部电影。他在他位于纽约的公司Exile进行剪辑，我周末会去看一下。把所有的剪辑合起来花了一点时间，因为我们的镜头覆盖和素材量都很大。

比如说，在四天时间里我们拍摄了与赛斯·罗根的26页剧本。但我和尼克将其都制作了镜头表，并且对场景应该怎样塑造、如何发展，这个场景的最后一个镜头以及开启下一个场景的镜头有个很清晰的想法。

最大的挑战是要平衡故事的纪录片性质（即片中所有的真实新闻素材、电视直播）与剧情片性质。随后要找到基调和节奏，因为该片跳跃的节奏很快，有时你确实需要每个角色都拥有3秒钟的相同时刻。所以我们提前设计好了这些，但在后期这还是一个复杂的难题，柯克做了一件绝佳的事——他将片子完善，将所有素材提升。对于处理多个不同的故事、保持紧张感，他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他能找到那种幽默感，保持适当的节奏。

你在哪里做后期工作？

为了减税，我们的后期都在纽约完成，包括在华纳混音，在Exile做剪辑。我深入参与到了声音工作中，我们有50分钟的配乐，还有很多的声音设计、效果和配乐。我很喜欢后期工作，所有的剪辑工作对我来说都是最有创意的部分，也是整个电影制作过程中最令人享受的部分。我喜欢提前给家人朋友做试映，这样就能感受到电影的效果如何。有时，他们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他们观看时你对房间内整体气氛的感受。有趣的是，电影的信息太多，我的直觉告诉我，观众会想要获取所有这些信息，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可能会变得有点像家庭作业。所以我们开始做减法，然后剪掉了几乎所有用手机拍的镜头和交代内容。

分享一下你是如何处理所有的视效的，因为你用到了很多的手机、分屏和监控。

好，我们最终拍摄了500多个镜头，这对于这样一部电影来说已经很多了。你需要处理烧录中的反射、屏幕上的像素化以及所有想要获得的细节和纹理。Powerhouse VFX 和Chicken Bone FX完成了视效工作，我们有一个调查小组，因为需要进行大量的跟踪来确保日期、素材价格等都精确排列。这要花费很多时间，而且非常累人。我们还需要处理很多天气问题，因为我们在同一时间拍摄不同季节，所以我们必须加上雪，并去掉背景中的树木和树叶，以给人一种时间流逝的感觉。

聊聊你的数字中间片工作以及你和首选调色师——来自Company 3的汤姆·普尔（Tom Poole）的合作吧。

我们想让电影有种胶片的风格，汤姆手上有他和尼克合作过的所有LUT，这些LUT能提供胶片的所有不完美感和颗粒，让数字风格看起来尽可能地接近胶片。他的工作十分出色，我们甚至无法看出区别，尽管我一直想采用胶片拍摄，但我对电影的风格还是很满意。

你的下一部作品是什么？

我正在拍摄一部由于罢工而暂时停工的电影，并且我已经开始制作《黑白魔女库伊拉2》（Cruella 2），如果罢工的问题最终能解决，我们将在明年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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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Iain Blair | Post Magazine、Steve Weintraub | Collider

编译：Katja | 盖雅翻译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