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视效总监兼制片人托马斯·霍顿（Thomas Horton）来说，Peacock的新剧《美丽新世界》（Brave New World）是一项重大挑战。霍顿的任务是监督该流媒体频道对阿道司·赫胥黎（Aldous Huxley）传奇科幻小说雄心勃勃的改编工作。尽管这部小说早在1932年出版，但其包含了诸多经久不衰的主题和科幻小说经典梗，历久弥新。赫胥黎构想的这个未来反乌托邦世界有一套以智力为基础的等级秩序，在文化影响方面只有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的《一九八四》（Nineteen Eighty-Four）才能与之相提并论。为了将赫胥黎的构想影像化（上一次尝试是1998年NBC改编的电视电影），主创格兰特·莫里森、布莱恩·泰勒和大卫·维纳不仅需要有人来处理世界构建，还需要有人来想象出一个由人工智能设计的世界。霍顿曾参与过历史剧情题材（《国王的演讲》）、奇幻题材（《翡翠城》）和喜剧题材（《雷蒙·斯尼奇的不幸历险》）影视作品的制作，但是《美丽新世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与现实建筑师通力合作打造精致城市规划
“片场有大量蓝幕，”霍顿表示，“是我做过最大规模的CGI。”赫胥黎的小说代表作在此得到了一些更新，包括前面提到的名为因陀罗的人工智能——它真正构建出了新伦敦的整个世界。项目拍摄时间有限，且需要创造出一个可信的由非人超级智能体创造的未来世界，还要赶上拍摄日程，保证不超预算，而且在后来遭遇疫情时，霍顿和他的团队不得不设想他们自己版本的“未来”，并以他们从未尝试过的方式开展工作。
“因为新伦敦是由人工智能建造的，所以我们没有把这部戏搬上街头，而是把街头放到戏里。”霍顿说。比方说，人工智能设计的城市景观可以通过稳定局的窗口看到，在这里，新伦敦的“乌托邦”社会受到严密监视。像隐私、金钱、家庭和一夫一妻制这样令人讨厌和陈旧的自由是被禁止的。天际线则完美到闪闪发光，毫无人类气息，但建造它的不只是霍顿和他的团队，但有才华横溢的现实生活中的建筑师。
“我们与美术部门进行了大量合作，以便在布景和CG之间找到平衡，并整合设计。”霍顿说，“概念艺术家最多只能走到某一步。一座城市要想成为现实，就必须具备实用性。”虽然霍顿在过去通过视效帮助构建过各种城市，他通常会用老照片、图像或其它参考材料开展工作。“即使是《权力的游戏》（Game of Thrones）中的君临城也是以杜布罗夫尼克为模板的，那样你会有一套行得通的视觉逻辑。”他说，“在这部剧集中，有许多基本方面都是全新的。所以我们聘请了一位建筑师蒂姆·埃文斯（Tim Evans），并把我们所有的设计模板和关键建筑交给了他，然后他问了各种规划问题。比如：有多少人会住在这里？这些人怎么生活？因此，我们做了很多创意思考，构思这个社会将如何存在。”
《美丽新世界》请来的现实建筑师开始根据霍顿、美术指导大卫·李、剧集统筹大卫·维纳和导演欧文·哈里斯提供的答案，利用未来可用的材料着手创建一座城市。“（蒂姆·埃文斯）设计了这座城市的布局和配套建筑，再由我们的美术部门进行加工。”霍顿表示，“而他和他的团队一起为所有这些建筑、包覆 、人流，以及人们如何出行建了模。我们把这份125页的文件交给了工业光魔，而他们很快就建成了这座城市。”
在剧集第一集中，我们通过一列火车得以一窥新伦敦。而演员们拍摄那天现场看到的是和观众几个月后在屏幕上看到的类似的城市景观。“我们把城市的CG渲染图投射到一个18×5米的数字屏幕上，这样演员们就可以在虚拟旅程中看到窗外的城市。”霍顿说道，“基本上，我们有几个月的时间来构建和渲染它。你通常会在整部剧都拍完后才做这些，但我们必须把这一环压缩到一段很短的时间里。建筑师给我们的模板是绝对必要的。工业光魔说他们从来没有得到过比这更详细的建造计划。这是我们剧集的一大独特之处：城市具有完整的360度环境，这样我们可以把摄影机放在任何地方。”
人工智能的营造需远远领先当下科技
对于人工智能，霍顿和他的团队将其外包给了一家总部位于英国的公司——这家公司曾参与制作过斯蒂文·斯皮尔伯格（Steven Spielberg）的《头号玩家》（Ready Player One）。因为《美丽新世界》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围绕着相信世界是由人工智能创造出来的这一点，所以剧中的技术不能看起来仅仅只像我们当下世界的更炫目版本。“它不能看起来只像如今iPhone的某个扩展。”霍顿说。剧集的部分片段展示了老伦敦被植被覆盖的一些延时素材，第一季中也有一些深奥的梦境片段，这些内容的制作也有西班牙公司D. Bond的参与。而对于“蛮荒之地”，霍顿及其《美丽新世界》合作方找了一家名为FuseFX的公司，印度的Digital Domain公司以及尼泊尔的Incessant Rain公司共同制作。这确实称得上是一次全球协作。
疫情下的临机应变与“压力测试”
随后疫情爆发了。
“开始疫情居家隔离时我们只交付了三集，于是我们不得不把所有的演员，可能一共有250人，转移到他们家中，让他们在大约两周内开始工作，”霍顿说，“我们当时仍然得提供剩下的约1800个镜头，而我们设法按疫情前的时间安排做完了它们，就在首播前的两个星期。长期以来，艺术家们其实一直想远程工作，所以我们知道这是可以实现的，但片厂担心成本和安全，这当然也可以理解。但彼时有大量资金处于风险之中，于是我们别无选择，结果那最终推动了大量技术进步。对这个行业来说，有很大一部分事情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因为事实证明换种方法工作也行得通。剧集有七集都是在大家伙儿的卧室里完成的，而它们看起来都很惊艳。就CG而言，你找不到比这更复杂的剧集来对这种新工作方式进行压力测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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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Bryan Abrams | The Credits
编译：Charlie | 盖雅翻译小组
